当时,她刚帮忙母亲做完灌溉、施肥工作,打算趁着晨光还不至于太炙人前,拔掉野草并修剪过于茂盛的植物,看到他时,她吓了一跳。
「早安。」须颃就站在开着杯状白色花朵的山梅花前跟她打招呼,英俊的脸庞绽放出比花还要迷人的笑容,甜得让人几乎要醉倒。「我打算出去晨跑,看到你在花园,就过来找你。需要帮忙吗?」
「不用了」她慌乱的摇手,由于手晃得太厉害,差一点就握不住花剪。
须颃徐徐挑高一道眉,眼里浮现一抹几近畏惧的滑稽情绪,犹豫地往后退了一步,令善美心情沮丧。
「那我去慢跑了。」说是这么说,他并没有马上离开,嘴角微抖地注视着善美良久,才将目光转开,落在一个定点上。
善美跟着他的视线看去,发现须颃是在注视蹲在山月桂下拔除野草的母亲。
专心工作的表情因头上包着花巾、再顶着大斗笠而看不分明,素面的工作服把全身包得密不透风以抵御阳光,这再平常不过的打扮在她眼里突然变得很矬,更难堪的是,她的衣着打扮跟母亲一模一样。
「我去慢跑了。」须颃清了清喉咙,朝她点了下头,跑步离开。
善美注视着他帅气的背影,眼睛好酸。
他穿了一套白色运动服,胸前有许多英文字母和号码,头上戴着相同颜色的遮阳帽,短裤下的两条腿修长结实,暴露出布满腿毛的黝黑皮肤,衬得他足部的白袜和运动鞋更加的簇新。
他看起来好干净、好英俊、好时髦、好优雅,而她一身农妇的打扮,身上沾满草屑、泥尘,有什么资格接受他的帮忙,破坏他一身的完美?
他不过是说客套话,并不是真心的,她却慌成那样,好丢脸!
善美突然觉得两天前和他一块喝下午茶的情景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了,渺小的她已经想不起来自己何德何能可以跟他那么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