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兄还真是说对了。」朱长乐不以为忤地摇着扇子,眼睛、鼻孔全朝上地挑衅着。
「辽东王府的确养了不少清谈的食客,我那些笑话有泰半是从那里得来的。可是也不是我生来爱听人讲笑话,只是命太好,养尊处优的我无事可做,只能靠听笑话度日呀。」
「是啊,别人都没你这种混吃等死的命!」古振塘冷淡地勾起唇角讥刺。
「哎,有人就是天生的劳碌命。像牛呀、马呀,得供人驱策一辈子呢。」
「牛呀、马呀,的确比起全无贡献、专偷粮食的大老鼠劳碌。硕鼠硕鼠,无食我黍!」
朱长乐翻眼一瞪,没料到古振塘不但说出这句引自诗经魏风硕鼠篇用来讥讽贵族的名句,还暗示他别打他心上人风想柔的主意。真看不出来粗鲁不文的古振塘,肚子里还有点墨水呢!
「古兄说错了。」他神情无比认真。「我不是什么大老鼠。我是只花蝴蝶,只为逗笑最美丽的花朵,才展示我的舞姿。不信你可问问三位小姐,我刚才逗得她们多开心呢。」
「哼!」他怎会没听见?大老远便听到想柔三人的娇笑,听得他耳朵都要长茧了。
「古兄要是不服,何不也说几个笑话来听听?」
古振塘脸色铁青地瞪他。他才不像他那么无聊,只会说笑话逗女孩子。
一旁的海宁见两人针锋相对,水灵灵的眼睛一转,掩住小嘴笑了起来,斜睨向朱长乐道:「讲笑话有什么了不起!古师兄不是才和你一搭一唱说相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