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男,你不舒服吗?」她以自身的体温偎暖她抖颤的身躯,伸出手臂环住她。

好友及时提供的温情,如冰天雪水扑灭了她的心火。盼男机伶伶地醒悟,她差一点就在怨恨里灭顶。

再多的苦、再深的怨恨,再大的不幸,都属于那个叫楚安平的。不管她和她有着什么样的牵扯,她江盼男都没必要背负属于楚安平的一切。

这么想后,盼男的心情豁然开朗,思绪逐渐澄明。唯一仍令她困扰的是,那场奇异的幻梦式经历是怎么发生的?有着什么样的意义?

靠在春天温暖的胸膛,盼男的心思如台风时的海潮,狂烈呼啸,汹汹冲卷,然而每个疑问都没有答案?

「人家已经弹完了,你还哭?」春天轻抹她脸上凉湿的泪水,眼神有些忧虑。「就算这首曲子挺感伤的,也没必要吧?你向来不是多愁善感的人。」

听她这么说,盼男才发现自己莫名地流着泪,羞涩地涨红脸。

一条雪白的手帕递过来,春天有些讶异地接过,看了张德女一眼。

这年头别说男人了,连女人都罕少带手帕哩。这家伙居然随手便掏出一条增叠整齐又干净的手帕来。

「喏。」她将帖子塞进盼男手里,「擦擦泪吧。」

「谢谢。」

「别谢我,是张德女的。」

盼男捏紧手帕,偏头斜睨向身边的男子。

俊眉朗目里有着无法掩饰的浓厚关心,凝视她的眼神为一层哀伤的阴影所笼罩,静静地盯住她,像想从她脸上寻找什么。

盼男有点生气。

看什么看!想从她脸上看回楚安平的清灵秀颜无非痴人说梦。她现在就长这副德行,不只容貌,连性情、兴趣都跟楚安平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