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不像你说的那样啦。”朱长乐忽然以一种神秘兮兮的语气说,引起海宁的好奇。
“难道还有其他原因?”她狐疑地问。
“没错。”他慎重地点头,“你可能不知道,家父当年曾和你的小姑姑订系,可惜你那个姑姑没福气,年纪轻轻便香消玉殒,家父还为这件事难过了许久呢。”
这件事她当然知道!但海宁嘴上没有承认,反而问道:“这是王爷告诉你的?”
“不是啦。我那个爹为人严肃,怎么可能把年轻时的事跟我说!这件事是家母说的。她说,家父一见到你,便想起那个没缘的未婚妻,因为你与她简直是一模一样的可爱,才想惜着我跟你的婚事,弥补当年没娶到你姑姑的遗憾。这可气得家母有三天不跟家父说话,让他睡了三天书房哩!”
海宁听得心头一跳,没料到辽东王竟对姑姑师父海宁痴情若此,如果他知道昔年的未婚妻没死,会不会跟呼颜克一样痴缠?
想到这里,她就头痛了起来。
“所以,我俩的婚事不是草率决定的。”朱长乐下结论道。
“就算是这样,还是嫌草率。当年我才四岁,你不过是七岁,就算觉得我当时可爱,但万一我长大后一点都不可爱,岂不是要让你懊悔得想退婚!”她婉转地表达心中的不满。
“本来我也是有点担心,但见到你就不会了呀!”朱长乐一双柔情款款的眼眸朝她望来,看得海宁一阵脸红心跳,难为情地避开。
“你出落得比我期待的还要娇媚动人。再说,这桩婚事也不是家父一个人做主的……”
“怎么说?”当年明明是辽东王提出婚事,让海家无法拒绝。
“你不觉得我俩的相遇是缘分使然吗?’他深情地道,“如果不是为了追那只黄金鸟,我不会闯进你住的院落遇到你,自然也不会跟你争吵,家父又怎么可能闻声而来,看到了你,决定我俩的婚事?所以,这桩婚事是老天做主,黄金鸟为媒,我俩可说是天作之合。”
海宁听得心情一阵圈圈叉叉,这是什么跟什么呀!但另一方面又不得不佩服朱长乐乱扯的功力,居然可以把他们的婚事扯到老天爷做主!
她深吸了口气,面对朱长乐充满乐观期待表情的俊脸,虽然很不忍心浇他冷水,但还是觉得有必要把自己的立场说清楚。
“那是你单方面的想法。或许你觉得我是良配,但有没有想过我是否也是一样的想法呢?”
“你是说……”他瞪大眼,脸上有抹无法置信,“不可能吧!撇开我是辽东王府世子这点不谈,我会说笑话,文武兼备,长相俊美,头脑聪明过人,才能出类拔萃,脾气又好……不管是横看竖看,条件都是一等一的良婿人选,你怎么可能会不喜欢我?宁妹妹,你在跟我开玩笑吧?”
“这不是你条件好不好的问题。”虽然觉得他在自吹自擂,但海宁也不得不承认朱长乐的条件是很不错。“你的条件都很……好,可是,撇开那个我不记得的第一次见面,今天才算是我们的初次见面,你要我现在就决定要不要喜欢你,未免太快了!”
“不会呀,我就是一见到你就喜欢呀。”他坦率的说。
“那是你呀!”她白他一眼,说得嘴巴都快干了,怎么朱长乐还听不懂?“我没那么快。”
他静默下来,看了她许久后才说:“我明白了。你有心上人是不是?”
“我……”没料到他会这么敏感,但海宁无论如何也不会说出自己的单恋,避开他锐利的眼光,她吞了吞口水,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会那么说,不是因为心里有别人……”
“天呀,不要告诉我,你喜欢的是那个圆圆胖胖的家伙!”朱长乐哀鸣道。
“你不要乱讲,我才不会喜欢那个呼颜鑫呢!”她气呼呼地说。恼火朱长乐竟会以为她是为了呼颜鑫而拒绝他。
“呼颜鑫?”那双漂亮的桃花眼警觉的眯起。
“我要是喜欢他,干嘛还要躲着他?你这颗自诩聪明过人的脑袋到底想到哪里去了!”
“噢。”他搔搔脑袋,狐疑地注视着她气红的小脸,然后问:“呼颜鑫就是那个矮胖子吗?他是呼颜兄弟的什么人吗?”
“他是呼颜难的儿子。两天前,呼颜伯伯带我到镇上逛时,正好遇到他从外头办事回来。知道我就住在蒹葭园,便溜进园内找我痴缠。我烦得不能再烦了,怎会喜欢他嘛!”说着,她丢给朱长乐好几个嗔恼的白眼,后者不但不以为忤,反而觉得她生气起来时也别有一番美感,迷煞人哩。
“是我错了,长乐哥哥在此给宁妹妹赔礼。”他揖手为礼,把她当菩萨一样拜了好几拜,让海宁好气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