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午夜时分,窗外的天空阴暗得看不到一丝光线,身旁的乘客微微打着鼾声。
谁能想到,即使在万尺高空上,沉埋在心中七年的伤痛仍能教她痛彻心扉。
那封决裂的信她依然保留着,不为什么,只是因为她想留着。那年负笈美国深造时,她连同正平历年来送她的生日贺卡、圣诞卡,一并收进行囊中,从此便跟定她天涯海角了。
每当她被寂寞逼得快发疯时,她都会把那些卡片拿出来重复阅读,当心中胀满温郁柔情,又狠心拿起那封信,告诉自己正平已不再属于她,尽管他口口声声说爱她,最后仍选择放弃她。
即使相隔七年,信的内容依然探深刻印在映竹脑海里不曾褪色。每当忆起时,信中的每一个字都像激越回忆的滚烫脚步,重新践踏开她的伤口,心再度淌血。
七年了,为什么还不放过她?
午夜过回之际,她总被这份伤痛给螫醒。
她不曾恨过正平。只是对爱情失望了,从此封闭自己的心吧?
好像也不是这样。
映竹泛出一抹苦笑。
很多事情并不像表面想的那样单纯,她和正平之间的感情纠葛太复杂了。
原以为他是握在手心中的,后来才晓得他根本就在掌握之外。是因为他的触手可及,才让她这么轻忽吧?
事后她曾想过,她过去对正平是太冷淡了,一再用她的骄傲刺伤他。他不是没脾气,只是爱她太深,恭顺得如一只她可以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忠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