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嘲弄的扬起性感的唇,只是唇上的弧度很快变得僵硬。

希望季抒可以独力应付残局。依照原定计划,在过邑及戈邑的兵士互相砍得昏天暗地的情况下,他们将渔翁得利的夺走那十车兵器。

他确信以季抒的指挥能力应当没问题。若不是有这样的把握,他才不肯舍下这场可以大显身手的战役,跑去救名闺女呢!即使这名闺女是万中选一的美女,也绝对不及季抒安全的重要。

当他这么想时,这名万中选一的落难闺女也正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无神而茫然的目光散漫的投向光源,落在光圈之中的高大身影。

草上飞捕捉到她的凝视,嘴角牵起极具挑逗意味的懒洋洋笑意,深邃的眸光不忘带点浪子般的邪恶。

自幼所受的战士训练,使仪月很快从晕沉中恢复警觉。她首先震惊的发现除了紧裹住她的温暖毛皮外,她身上一丝不挂,而且正面对一名高大、陌生的男子。

惊惶猛然袭来,在男子炽热专注的凝视下,她只觉得全身血液倒流,呼吸停窒。

尤其当昏睡中的片段记忆在脑中闪过时,热辣的红潮更以锐不可挡之势侵占她粉嫩的脸颊,让她只能无措的眨眼,紧捉住身上的毛皮。

原来,提供她热源的物体竟是名男子!

突然,她对他肆无忌惮的眼光恼怒起来,想到这人竟敢扒光她的衣物,用那种羞人的方式为她取暖,她便有种想她愕然的发现,那意念竟不是杀之而后快的嗜血冲动,而是她羞得不敢再想下去,不明白玉洁冰清的自己何以会有这种淫荡的念头。只因为他救了她吗?

草上飞没有忽略她忽阴忽晴、忽凶忽羞的眼光,他摸了摸鼻头,知道自己惹了个大麻烦。尽管他的出发点是善意的,但扒光一名闺女的衣物,跟她赤条条的抱在一起,怎么说都是有些过分的。

他在心里哀叹,要是这名落难闺女大发娇嗔的要他负责,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庆幸的是,尽管她一直用一种混杂着恼怒与少女娇羞的眼神看他,倒没做出令人倒尽胃口的哭闹举止。她只是低下满红晕的螓首,漆黑的柳眉微微蹙着,编贝般的牙齿咬着粉嫣诱人的丹唇,一张花儿似的俏脸绷紧,显然正为什么事所困扰。

他向来见不得美人衔愁,很体贴的想为她排忧解闷,礼貌的开口:「姑娘可有任何不舒服?虽然在下救起姑娘时,已经做了必要的急救措施,也检视过姑娘的玉体」

这话一出,仪月立刻狼狈的丢去个又羞又恼的白眼,警告的娇嗔:「你还说!」

饶是情场经验丰富的浪子草上飞,也抵受不住她忽然显现的少女娇态。脉搏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他非但不觉得对方的警告具有任何威胁性,还被那张忽喜忽嗔的绝美娇颜吸引住心魂。若不是训练有素的自制力还能发挥作用,只怕会情不自禁的侵犯这名可爱的女郎了。

「我不说就是。」但他仍忍不住想逗她,看她脸上的红晕渲染出更深浓的艳色。

他故意道:「我这人通常是做的比说的多。」

这话可把仪月原本的三分薄嗔气成七分恼恨了,真没想到世上竟有这般不识相兼厚脸皮的人!

「你别人过分喔!」她气愤的警告,澄澈的眼眸掩上一层薄雾。

她眼里湿润的雾气,披散在身上的凌乱秀发,薄薄的毛皮下若隐若现的完美曲线,使她看起来分外诱人,活脱脱像是刚被恶人凌辱过的可怜闺女。而身为让她变成这样的「恶人」,草上飞摸摸鼻干,按捺下被她再度挑起的男性悸动,收起玩笑的心情,表现出悔意。

「我不过分了。天色即将大亮,姑娘也醒了,如果没别的差遣,在下就要功成身退了。」

他这是什么话!她狠狠瞪住他。难道他以为看了她凤仪月的身子,还抱了她,可以这样拍拍屁服走人吗?

她倒不是想要他负起什么责任。尽管这男人轻浮的举止令人讨厌,但是他冒险救了她,与她裸裎相偎却没有侵犯她,足以显示他是那种有所为,有所不为的大丈夫。

第二章

仪月对本身的美貌深具自信,当然不会认为是自己欠缺女性魅力,以至于让对方倒胃口,不屑侵犯。

基于以上的原因,她不想追究这男子对她的冒犯,却也不想放他这样离开。只因为她心里对眼前的男子有抹难以言喻的好对,是好奇心。她心虚的决定。

「我当然有别的差遣。」虽然身处弱势,身上只有一件温暖的毛皮,仪月仍设法做出瞪视他的姿态,端庄、高傲的仿佛她是盛装打扮、娇贵无比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