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认为她错看了萨尔端康;在都儿喜心中,她或许不能接受萨尔端康,但她仍敬重萨尔端康的人品,她以为萨尔端康是个君子,以为萨尔端康可以谅解她已为人妻的身分,尊重她、放了她;但都儿喜怎么也没想到,萨尔端康竟然是个卑劣小人,遣她夫婿上战场只为了夺取她。

“品心,你想想,若非是哀莫大于心死,以都儿喜的聪慧,她会用上那么决裂的手段去报复萨尔端康吗!”

这个质疑恍如轰天闷雷打在品心的脑门上。品心失神,跌坐在椅上。

若非是哀莫大于心死,以都儿喜的聪慧,的确是不可能使上那么决裂的手段。莫非——在前世,她真的是受了礼教的缚绑才不敢去爱萨尔端康?

都儿喜……她竟连自己都欺瞒了;她竟让自己以为自己对萨尔端康只有恨,没有爱!

还好一切都——还来得及,她现在还来得及补救!

“我走了。”她要去见萨尔端康。她的心里想的都是他。

品心拿了外套、皮包就要道别,然而就在此时,她皮包内的手机铃声大作……

品心接了电话,是阿诺打来的。

阿诺慌了手脚,抽抽噎噎地直哭,用哽咽的嗓音吼出:“品心,你到底是对萨尔端康做了什么?为什么萨尔端康一回来,脸色苍白,毫无血色。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萨尔端康不见了!他就那样在我面前消失了,就像泡沫一样,突然没了身形,化在空气里。”

阿诺边说边哭。“他什么都来不及说,什么都来不及带走。”就连他一向珍藏的那只红靴,他都遗弃了。

“品心,你回来。”阿诺哭着求品心,别去爱方仲奇;她想,只要品心不爱方仲奇,那么——萨尔端康就会再出现的,对不对?

电话这头的品心,胸口溢满着悔恨,失了神的双眼,掉下成串的泪来。“一切都来不及了,我失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