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背对着都儿喜吹凉粥水的萨尔端康莫来由的心里一颤,有了不好的预感;他猛回头,落进他眼里的竟是——
都儿喜拔出剑、血水像泉涌般地喷出……
“都儿喜!”他狂吼奔向前,跪倒在她身畔,大掌立刻复在她伤口为她止血,且一面吼人来。
“没用的。”她虚弱的吐出一句。
是回光返照吧,此刻她的精神竟比日前好多了。
“我放你自由,你放我走。”这一生、这一世,他们俩就此扯平,谁也不再亏欠谁。“好吗!”她问他。
他摇头。“不好,不好、千个、万个不好;我不想扯平,我不要自由,我只要你,只要你,都儿喜。”
“不要这么傻、这么脆弱,这不像是你。”在她的印象中,他该是狂狷、该是不近情理,且是刚强、打下倒的。
“活下来,活下来,只要你挺得过这一关,我允许你所有的事,称你心、如你意,我说过的,你想取我的命,我都能给你。但,都儿喜,别走。”他的生命承受不起失去她时的痛苦。
他紧紧握住她的手,以为这样就能强留下她。
都儿喜苍白的脸上浮出一朵虚弱的笑。“有些事是不能听从人愿的;在阿尔坦、忽兰相继离世之后,都儿喜便没有活下去的勇气。是我将他们两个扯进来,让他们蒙受早夭之劫。”她断断续续地说完。
“你怪我不该爱你!”他赤红的双眼浮着水光在闪动。
“是怪过——”但却在稍早拔剑、结束自己生命时,便原谅了。她转脸看他,头一回真正的看他——用眼看,也用心去看。
看这个塞北英豪为了她,面容憔悴,髭须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