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们这些游牧民族不比中原人娇贵,生了病没有珍贵的药材能治,靠的就是满山遍野,拾手可得的药草;就好比如说艾草的叶子可以拿来止血疗伤,又能拿来驱赶蚊虫,十分实用。

都儿喜采了些艾草、天胡荽、黄蘖、淫羊藿收入她的药箱里,以备不时之需;然而就在她弯身采集之际,前方的草丛间传出一声不自然的声响。

都儿喜停下所有的动作,清亮的眼眸镇定地望向声音的来源。她捡了根枯枝,拨开草丛一看——

一双带火银灰眸子瞪向她!那眸光里有审视的意味,而且还带着敌意与防备。

都儿喜没让这等凶狠的目光给吓退,她迳自将视线辗转而下打量,她见到男人的腰间濡湿一片,沾满了血渍。

都儿喜侧隐之情油然升起,也顾不得这人是否危险,便举步向前。

她一走近,他却像防敌人似的,举起撑着身体的大刀挥向都儿喜。

“你不该逞强的。”都儿喜好心建议。“你受了伤就不应该乱动。”这一动,伤口便会扯裂,血只会流得更厉害。

“别过来。”在他还没确定来人是敌是友之前,他对准都不信任,就算这个看起来娇柔荏弱的姑娘也不例外。

萨尔端康自以为够凶狠的摆了个恶面容,以为能喝阻这个姑娘的前进,然而却没料到她根本不怕他,还继续前进。

萨尔端康再次拿大刀劈向都儿喜。“别再往前,信不信——”突然一个气顺不过来,萨尔端康捂着胸口,顿了下,难过地等气顺了之后,才再抬眼,继续以凶恶的口吻要胁都儿喜。“信不信我让你人头落地!”他艰难地说完要胁。

都儿喜以轻柔的口吻劝他。“下次要恐吓别人之前先把大刀拿稳;你连拿刀的气力都没了,要我怎么相信你能砍得了我的头?”都儿喜一个反手,将萨尔端康的大刀擒拿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