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心黎兜口了房里,拿出当初阎濮阳送她的白金腕链。这虽是她强要来的,但她却一直珍藏着。是不是那时候,她就已经为他沦陷了所有,所以才将这条链子当成宝贝!苏心黎不愿再去探索她对阎濮阳的情感,她将白金腕链放在梳妆台前,算是还给了他。她站起身,将床头上那幅结婚照摔破,拿出照片,撕成两半,从今以后她与阎濮阳各成陌路,他别想以任何方式来囚禁她的自由。
她拾起了摔破的相框玻璃碎片,用力的往自己的手腕一划——她一直以为那会恨痛,结果竟只是心裂了的感觉。苏心黎看着自己汩汩血流,嘴角有着突兀的笑。她终于可以从阎濮阳手中解脱,再也不需要为了他,而将日子弄得如此纠缠苦痛。
阎濮阳的眼皮一直在跳,像是有什么噩运要降临。很直觉的,他想到苏心黎,想到她或许会再度逃离……但,不会的,不是吗?临出门前,他将门窗又巡了一回,在确定每个门窗都锁得好好的,他才出门,苏心黎是绝对不可能有机会逃走的。
既是如此,那他胸口的闷所为何来?
再也捺不住心中的不安,阎濮阳支着手,将椅子推离,起身使往会议室外头走去,丢下一群不明所以的部属。
他们全都忐忑不安的在猜测,刚刚业务经理到底是报告了什么,竟惹得总裁这么生气,当下是连会都不开的便起身离去?
阎濮阳一路飞车回家,途中他连连闯了十几个红绿灯,回到家后,连车子都来不及熄火,他使冲向门口,试了试门把。锁得好好的,没半点被撬开的迹象,他的心安坦了大半。伸手拿了钥匙,他开了门。屋子里寂静得不像话,让人有股莫名的恐惧。
“苏心黎。”他扯开嗓门叫她。而回应他的,依旧是可怕的岑寂。
阎濮阳意识到不对劲,他冲了进去,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找,企图找到她逃离的迹象,但所有的窗子依然锁得好好的;既是如此,那——她到底上哪去了?他,冲进了主卧室。里面一片黑,让他看不清;他上前拉开了窗帘,阳光透了进来。
就在他们的床上,他发现了苏心黎。她嘴角噙着笑,像个天使似的睡得好甜,但——他的目光辗转而下,见到雪白的被单有鲜红的血渍。阎濮阳全身的血液都冻住了。
她,竟以这种方法来逃开他的禁锢?她,竟以这种方法来逃开他的禁锢!
阎汉阳不明白自己的心为什么会像被车辗碎了那般难过,只知道苏心黎绝不能不能死,你听到了吗?他伸手将她从床上捞起,像个疯子似的向医院奔了去——
他的眼眨也不眨地盯在她苍白无血色的面容上,死死地盯住她。苏心黎幽幽醒转。眼一睁开,猛然对上的却是阎濮阳凶恶的眼眸。她终究还是没能逃开他的禁锢是吗?他终究还是不肯放过她,就连死他都不应允,是吗?苏心黎笑了,尖声她笑了开来。她不断扯掉手臂上的点滴,任由血像水柱那般喷射出来。
她的失控吓坏了阎濮阳。连忙的,他用自己的身子压住冲动的她,不让她再次寻短。
苏心黎发狂地抡起拳头,拚命槌打他的胸膛,口里直嚷嚷着:“你这个魔鬼,到底要怎样,你才肯放过我?我都已经打算用一命来抵你父亲那一命了,你为什么还不肯让我自由?为什么一为什么?”她失声尖叫。
苏心黎横了心,口一张,用力的朝他的手臂咬去;好用力、好用力地咬下去。阎濮阳觉得心好痛。时至今日,他才认真的去思考,他带给苏心黎的是怎样的一种折磨。他使劲搂住她,不肯轻易放手,深怕自己手一放,她会像烟一般消失。
当护士们听到尖叫及一连串的嘶吼跑进来察看时,她们所看到的是这惊心动魄的一幕——那个原本躺在床上的女病人手臂处有汩汩的血流,染红了泰半床单,而她不顾自身的痛,像是发了狂的将全身的气力用在覆着她的男人身上。
更令人觉得可怕的是那个冷峻倨傲的男子——老天!他的手臂都被她给咬流血了,他难道真的一点都不痛吗?护士们全都忘了要急救阎濮阳与苏心黎俩,她们全让这一幕给震撼得连呼吸都忘了……
苏心黎总算是被他从阎王手中抢了回来,救回了性命,但阎濮阳的心却没有一刻安坦过。那一日,她往下划的力道是那么的强,寻死的决心是如此的坚定,这样的苏心黎让他觉得怕。
但,怕什么呢?怕她的死、她的离去是吗?
阎濮阳的眼固定在苏心黎的脸上。她同样地回望他,脸上有突兀的笑。她的笑让阎濮阳觉得不安,直觉想到了她的企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