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濮阳的身子带着危险的气息欺近苏心黎。“你告诉我父亲当年的事了!”他的口吻里有明显的要胁。
要胁!要胁什么呢?她苏心黎是一个失去双亲、失去清白的女人,其余的什么也没有,她会在乎他的要胁吗?
她嗤声冷笑:“不,我没告诉你父亲当年你所犯下的卑劣恶行;但是,你若再像现在这样大声嚷嚷,那我可难保你父亲会不知道。”她的眼飘向阎老先生。
阎濮阳下意识的随着她的眼波看去。
他父亲睡得很熟,一点也没被他们两个的吵闹声给干扰到,但这可不保证他们两个再这么剑拔弩张、针锋相对下去,他父亲依旧能睡得好。
阎濮阳大手一伸,攫住了苏心黎的手腕,便拉着她拖往书房。
进了书房,他大力地甩上门,将她固定在墙上。“告诉我,你到底想怎么样?”他发誓,只要这个女人敢伤害他的家人一根寒毛,那他绝对会让她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而他的狠、他的冷,苏心黎都看不在眼里。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女人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她的眼里有着明显而不在乎的笑意,她不在乎说出她的意图,不在乎让阎濮阳知道她来是为了报仇。“掠夺你的一切。”
阎濮阳嗤之以鼻。“掠夺我的一切!你凭什么?这个家操控在我手里,我只需要一个命令便可以将你遣离我家。”
苏心黎秀眉一挑,反问他:“你要不要试一试?”试试看他是否真能一个命令便将她遣离他家。
苏心黎的自信满满彻底击垮了阎濮阳的自以为是。
她凭什么认为在这个家中,他做不了主?
阎濮阳旋身出去,找到在厨房忙得一身热的管家。“明天我会再登报请个看护来,你负责跟老爷说苏小姐不做了。”
管家被少爷的话给吓着,也顾不得此时火候正恰好,连忙关了炉火,急急地问:“是苏小姐的意思吗?是苏小姐说她不做了吗?”
阎濮阳不悦地看着管家,瞧她的焦急模样像是苏心黎才是那个有能力决定她去留的人!那女人到底是给这个家下了什么符咒,为什么才短短不到半天的功夫,这个家就全向着她了?
阎濮阳不悦地弓起眉。“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不想留那种女人在家里。”留苏心黎在他家,像是留个不定时炸弹似的,随时都有引爆的可能性。
而管家可没时间去理会少爷口中的“那种女人”是哪种女人。她在乎的只有苏小姐不能走。“少爷,现在纵使是苏小姐自己说她想走,你也得极力留住她,因为你不晓得老爷好喜欢苏小姐的。少爷,我进阎家来帮事也有段时日了,我可是从来没见过老爷笑过,可今天,苏小姐才来一个早上,老爷不仅笑呵呵的,他还出房门到外头晒了近一个钟头的阳光。少爷,你想想看,自从老爷出事后,他出过房门几次?”
管家的问题让间濮阳重新衡量苏心黎的重要性。
自从半年前,他父亲中风、行动不便以来,父亲的脾气是愈来愈孤僻,请来的看护老是惹父亲生气、摔东西,这也是他之所以三番两次更换看护的原因。
他从来不怨父亲脾气变得暴躁,因为他能明白父亲心中的懊恼;想想,有哪个人能忍受从原本叱吒风云、呼风唤雨的景况,霎时沦为只能靠轮椅来行动的难堪。
父亲总是逃避自己中风的事实,终日将自己关在房里,以为只要不面对人群、不面对阳光,那么他中风的事就彷佛可以不存在。
而今天,父亲却愿意让人推着轮椅,将他曝照于阳光之下!
苏心黎,这就是她之所以有恃无恐的原因吗?!
阎濮阳愤怒的脚步再次卷向二楼;他打开书房的门,用力地甩上。
苏心黎气定神闲地望着他。“怎么样,试得如何?”
她的微笑带着明显张狂的得意,摆明了是在嘲笑他。
间濮阳昂首阔步地走向她。“我不管你要用什么方法来掠夺我的一切,我只想警告你,如果你胆敢伤我父亲一根寒毛,我会让你痛不欲生!”
苏心黎带笑的容颜倏地一黯;他不知道就在他带给她屈辱的那一天,她的日子早就痛不欲生了吗?他不知道现在他所有的要胁全是成不了气候的吗?
苏心黎抬起眼来瞪向阎濮阳,她坦而无讳地告诉他:“话别说得这么满,是谁让谁痛不欲生现在别妄下定论,谁胜谁败总得交过手之后才能知道,不是吗?”她的眼毫不避讳的呈现挑衅的眸光,大剌剌地向阎濮阳宣战,让间濮阳知道这一次她带着绝对的把握而来,就没有败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