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关心一下“朋友”,也不为过是吧!
他是这么认为啦。但,苏心黎似乎不以为然;她脸上仍旧挂着那抹淡漠,像是写着“生人勿近”的牌子,拒人于千里之外。
唉!这个冰山美人,真的很难懂。听人家说她是仁爱综合医院里一名满有名气的外科医生。这般才气加上那副美貌,难怪她眼睛要长在头顶上了。
酒保搭讪不成,只好识相的摸摸鼻子离开,省得待会儿像刚刚那个男的一样,被她泼了一脸的pkdy。
酒保走了,苏心黎的耳根又恢复了清静。她晃晃酒杯,啜了一囗酒。
阎濮阳到底会跑去哪了呢?
她“当当当”的用食指弹着高脚杯,又趴在桌上透过那粉亮粉亮的液体看着人群。她的目光溜呀溜的,蓦地看到了个熟悉的面孔。她霍然抬头,朝对面看去。
果然是阎濮阳!
医院里一堆人为了找他找得是昏天暗地的,而他可好了,竟在这里喝酒买醉!
苏心黎愈想愈呕,于是搁下酒,踱步过去。“李医生没告诉你,你这段时间不许喝酒的吗?”她气呼呼地拿掉他的酒,她以为他会咆哮,至少会发怒、会生气、会与她反驳,但他没有,他醉得连与人反驳的力气都没有,他只是没了一杯酒,又在桌上另寻一杯酒的想灌醉自己。
她看他找到了酒瓶,也顾不得雅不雅,拿起了酒瓶便往喉咙里灌;而晕黄的灯光打照在他昂起的面庞上,有那么一瞬间的恍然,苏心黎在他线条刚峻的面庞上看到了水光在闪动。
那--是泪吗?
这个打落牙和血吞的硬里子男人,他也会流泪吗?!
苏心黎怔忡的眼直直地盯住阎濮阳,看他将酒一口气喝下;他是用酒来麻痹知觉,麻痹他失去柯蓝时,那份痛的感觉。
蓦然,苏心黎的心莫名一酸;她想她要是柯蓝,那么她会为这个男人心折的。
而阎濮阳根本就不在乎身旁坐的是谁,他只想喝下一杯又一杯的穿肠毒药,只想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不过,身旁的那个人如果是存心探索他的生活,那就真的很烦人。阎濮阳的眼不耐烦地抬起,猛然触及的竟是陌生人眼中的悲怜。
“你是在可怜我吗?”他不悦地拧起了眉。
难道他真这么可悲,就连个陌生人都能察觉到他的不快乐!
阎濮阳没来由的感到愤怒。他揪住苏心黎的手臂,怒吼着:“我不需要别人的同情,更不需要你的怜悯,你知道吗?”他用力晃着她的身子,叨絮着:“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明白,你凭什么同情我?凭什么用这种怜悯的眼光看我?我不是失败者!从来就不是!我只是……只是……”
只是受不了当自己企图用一命抵一命时,仍旧挽回不了柯蓝;他受不了柯蓝最后仍是选择了杜立封;受不了柯蓝真能狠得下心,就连他住院,都不去看他。
这些感觉林林总总加起来,都让阎濮阳感到挫败。他不明白自己是做错了什么,而杜立封又做对了什么?为什么他终究敌不过杜立封,终究失去了柯蓝?
“为什么?”阎濮阳拉着苏心黎问。“为什么她就是不肯接受我?是因为我的身分吗?”
“可我都愿意为她解散组织了,这难道不够吗?”他自问自答,随即又晃了晃头。“不,柯蓝说不是为了这个原因,她说她厌恶的是我这个人;她说如果可以,她要亲手杀了我,替奶妈报仇。”蓦地,他惨然一笑。“她不能杀我的,因为她知道杀人是要坐牢,所以我替她动手,替她报了仇,替她杀了我自己……但是,为什么到了最后,她还是不能原谅我?为什么?”他用力晃着苏心黎的手,将她当成柯蓝在询问。
苏心黎任由着他疯。看他疯够了再找酒喝,喝醉了又开始细数他对柯蓝的爱。
苏心黎就这样陪在阎濮阳的身边,听他一次又一次的说着他对柯蓝的痴心;而她的心也因此而紧紧地缩在一块儿。
好痛!怎么会?!她怎么会为了一个只称得上是陌生人的人而感到难过?!
苏心黎揪住心口,看着阎濮杨;看着他的藉酒浇愁,看着他的颓废丧志,看着他的一言一行,看着他的一颦一怒--霍地,苏心黎像是被什么给骇到似的,惊觉到阎濮阳对她的影响力。他的颓废模样可以揪痛她的心!他有那个影响力来左右她的情绪!苏心黎感觉不对,她突然省悟,觉得她该离开阎濮阳远远的,因为他有伤她的能力。
苏心黎立刻揣着自个儿的皮包想要离开,然而,才刚起身迈开数步,身后突然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她猛然回首,只见间濮阳桌上的酒杯摔了一地,而他的身子瘫在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