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她的好,一幕幕地在她眼前飞掠而去,她的心拧着痛,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所 有的不舍全是冲着他而来,匕首从她手中滑落。
她发现她无法下手杀他。
最后她只偷了他的令符,悄然离去。
她希望与他这一别后,两人不会再有任何交集了。
聂四贞扮成男人的模样,拿出兀烈纳的命符,压低嗓音告诉狱卒,她是奉了兀大人 的命令前来提押犯人。
狱卒信了她,让她进入了囚禁着吕将军的穹庐里。
聂四贞取下了伪装,告诉吕将军她的身分。
她拿出地图摊在桌面上同吕将军商议。“吕将军,等会儿咱们走出远营之后,便分 两个方向逃跑,我将穿上斗蓬,蒙着面粉成你的模样,往雁门关的方向;而吕将军就只 好委屈您先躲到应州一阵子,避开辽兵的追拿,等风声渐息,再找个机会回到关内。”
吕将军讶异聂四贞考虑周详,只是──“这样四姑娘的处境未免太危险了一点。” 她扮成他的模样,若被辽兵抓回,那四姑娘的性命实在堪虑。
聂四贞摇头。“想吕将军在敌营里也有些日子了,将军该听闻那兀烈纳对我的仁厚 ;他不会为难我的。”她是将情况说得乐观,不希望吕将军的离开有负担。“吕将军, 请您以国事为重,四贞的命自有天意安排。”聂四贞面色凝重地请求吕将军。
“好吧!”吕文焕只好答应。
他们两人拿着兀烈纳的令符顺利地出了远营,在阳山关口分道扬镳,聂四贞往雁门 关的方向逃,期盼在辽兵发现他们逃离前,能保得吕将军顺利地逃出。
旭都按例在营区内巡视一回,经过西侧的穹庐时,却见到守着吕文焕的两名狱卒正 高谈阔论。
旭都走了过去。“在兀大人的麾下,执勤时所有的交谈都是不被允许的,难道你们 不晓得吗?”他怒斥两名狱卒。没想到这两名士兵这般大胆,竟敢以身试法,明目张胆 地挑衅军律。他们俩难道不怕被处以军法,让人拖出去砍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