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只是基于这个原因,她不怕;她怕的是──兀烈纳的野蛮。
那一天,她灰头土脸,全身油腻腻的,他都还有那个兴趣想要她,那么──今天呢 ?她根本就不敢想。
在应州败战之后,她便有死的念头;是王参谋在旁苦苦劝告让她打消寻死的念头。 王参谋提到了她爹,提到了她娘,还有文阔,甚至于生死未卜的吕将军。
王参谋说:“再怎么样,咱们也得打听到吕将军的下落。”
头一回,聂四贞感到无助。
今天她若是个男子,那么她大可光明正大地去见兀烈纳,不必怕他,因为不管事情 如何的槽,大不了是一死。可是她是女儿身的事实却绑住她的无畏;她不知道她去见兀 烈纳后,那个可恶的魔鬼会怎么来凌辱她。
死,对她而言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是──他的掠夺。
回想起那一夜,为了证明她有无说谎,他毫无表情地强行检验她是否为完璧之身…… ……那样的屈辱,教她毕身难忘;也因为那一夜的记忆深深烙在她的脑海里,所以她头一 回尝到什么叫“恐慌”的滋味。
像他那样的魔鬼,根本没有人性,会做出什么事来,是她始料未及的。
这会儿,他将宋国将领一一传唤,为的是打听小四儿的行踪。
为什么?一名没没无闻的宋国女子值得他这么大费周章吗?
若是为了恼怒她让他面子挂不住,所以他才如此费力地想要揪出她来?!若真是这 样,那么兀烈纳的心胸未免太狭隘了。
毕竟那一夜她除了没让他得到她之外,她什么事也没做呀,就连军机,她都没窃取 到……他又何必苦苦追拿她呢?
厘不清了。这个兀烈纳的行径太诡异,实在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而现在最重要的 是,她该如何避开与兀烈纳面对面,不让他知道她就是小四儿?
聂四贞心情烦躁得很;突然她看见了稍早牢役送来的膳食。
有山猪肉!
希望之光在聂四贞的脑中闪过;她知道有个方法可以让她免去见兀烈纳;只要她中 毒,只要她病着了,那么他便无法去为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