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仲幽的眼眸又扫了无双一眼。或许她的眸光清澄,不像是在说谎;也或许她的谈吐举止沈稳得不似一般的歌女,但这些的“或许”并不能代表她就是一名郡主。她谈吐、举止的不凡,可能是见识稍广,也可能是天性使然,但他拒绝相信她是一名郡主,他着实不相信堂堂的一个郡主会落在艺伶中求生存。

无双看出他的疑惑。她的手紧紧的握住他钢铁似的手臂,手指因恐惧而掐进他的肉里。她向他解释原因。“我是陆王爷的女儿,安国侯的妹妹。在一个月前,因为爹爹病重,所以举家南迁,迁往气候较宜人的江南,没想到在南迁的途中,遇上了盗匪;我爹死于盗匪之手,哥哥同家里的护院、武师奋力的救出我与安平,所以我才能在那一场浩劫中幸免于难。”想到日前的灾噩,无双的身子禁不住的冷颤。

爹爹的死、兄长的临时一搏在经历一个月的时间,那一幕幕的悲痛,她犹记在心,未能忘记;她也曾想死,追随着爹爹而去,但是,她放不下生死未卜的兄长,放心不下尚且年幼的妹妹,她不能死,她得找到哥哥与安平,她要确定他们两个都安好无恙才行。

“求求你相信我,我真的是一名郡主。”看着她的泪眼朦胧,冷仲幽几乎是要信了她。

“你的演技真好,我几乎就要被你的泪水给打动了。”他用手指揩起了她颊边的泪光,凑上唇吻去了手指上晶莹剔透的水珠子。咸咸的,是真实的泪水,却是作假的情感。

冷仲幽嗤之以鼻。“停止吧,女人,如果你费心地想逃,还不如想尽办法讨我欢心,或许我会一时兴起,饶了你这一回的犯上。”他指的是她咬了他的事实。

他冰冷的囗吻一如往常,他依旧高高在上,依旧不愿相信她是一名郡主。无双收起哀兵之姿,拒绝再跟这名武夫交涉。既然他不相信她,那么多说无益,从今天开始,她不会求助于他。她高傲的模样一度让他信了她的话,让他以为她真的是一名郡主;但,冷仲幽拒绝相信他的直觉会出错,更何况──他的眼又移往无双那绝美的脸蛋,诱人的曲线,他下意识的否决掉她是一名郡主的可能性。

他霸道的命令她。“从今天起,你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取悦我。”他收拢手臂,让她的身子抵向他的刚强。“我说的,你全听明白了吗?”

无双骄傲的昂起下颚。“我说过,我是一名郡主,我要你立刻放我自由。”她一个人也可以寻着路,找到莫骥远。

他勾起她的下颚。“不管你以前的身分是什么,但是你记住,现在只是我的女奴。”他霸道的模样叫人心寒。

无双咬牙切齿的回答。“我不会心甘情愿的。”

“我不要你的心甘情愿,我只要你做好身为一个女奴该做的事就可以了。”

她抬起双眼,挑衅他一身的权威。“这之中包括为你暖床、温被是吗?”

“是的。”

无双冷冷的嗤哼一声。“对不起,我办不到。”她明目张胆地拒绝了他。“或许我无法说服你,让你相信我的身分,或许我寄旅于你的麾下只是一名女奴,但是,我不会是为你暖床、温被的那一个。”她骄傲的昂起下巴。“除非你打晕我。”只有在她毫无知觉中,她才会去忍受他的凌辱,不然,他要她,是万万不可能。

在无双倔强的脸蛋中,冷仲幽终于正视她不要他的决心;她是宁可挨鞭子,也不愿意服侍他!她的不愿意竟意外的刺痛了他!他竟然为了一名女子的拒绝而伤痛!

“你会后悔的。”后悔她曾经拒绝了他。“来人啊!”冷仲幽全身张狂着暴戾,唤着人来。

他怕自己一时气不过,真会失手错杀了这个不识好歹的丫头。向来就只有他拒绝女人的时候,从没有女人不要他;而她,是第一个!他会让她知道忤逆他的后果。

房间外的守卫应声而入。“将军?”

“带她下去,将她贬离帐外,让她做任何事,就是不准她闲着。”他的眼冷然的望着她。“从今天起,你的身分不是艺伶,而是一名低下的奴隶。”

她的眸中闪着难以置信!从小到大,她没干过一回的粗活,现在冷仲幽竟然将她贬为低下的奴才!

冷仲幽看出她的恐惧。“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他的床随时等着她的身子来暖和。

无双收起自己的恐惧,高傲的昂起下巴。“我宁愿死,也不愿为你暖被。”无双走出帐外,跟着那名守卫离开。

冷仲幽的眼锁在无双纤弱却挺得笔直的腰杆。终有一天,他会让她心甘情愿的为他温床暖被的,他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