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是个落难的郡主,但她只想依附着冷仲幽的军队,平安的回到大唐国境,她绝不会为了依附,而这么不争气屈身当个女奴,甚至是──一名将军的专属妓女。

“是,你不是女奴,你是名歌女,是个艺伶,但将军既然点了你入帐,从今儿个起,你就是一名军妓。”任天行有着无比的耐性,向无双解释她今后的立场与身分。

“不!你们不能这么做!”无双挺直腰杆,据以力争她的清白权。任天行觉得他的头好痛。

将军什么女人不好要,为何偏偏要了这一个不懂得“顺从”两个字怎么写的女奴!这岂不是要他难做事吗”

他没了性子,倏然板着脸同这名不识好歹的女奴说:“我的直觉告诉我,只有鞭子才能让你收起你的尖牙利爪,但是我想将军会比较喜欢你一身洁白,而无任何鞭痕的身子躺在他的营帐里,所以,丫头,别试着挑惹我的耐性,这样对你、对我都好。”他在恐吓她,示意着若是迫不得已,他会依常规鞭打她,惩戒她的不听话!

无双倒抽了囗气。“我没想到在大唐律例下,竟有如此不人道的法令!”而她更没想到花名在外的镇远将军比传闻中要可恶十倍不止。

“在这关外,冷将军的囗谕便是律例,而我则是执法者,我希望我底下的人都能规规矩矩的守着将军的囗谕做事,不做任何无谓的反抗。”

任天行的声音同冷仲幽的一样冷。他示意侍浴女奴带走无双,领她去冼净她的身子。

将军要的是干干凈凈的女人,这点小事他得办好。

无双挣脱女奴们的手,大剌剌的站定在任天行的面前,告诉他。“我是一名郡主,你们不能如此待我。”

任天行的手指勾起了无双倔强的下巴。“会的,只要你能讨好将军,你的未来会比当一名郡主来得娇贵。”他出言讥笑她。他不信她的话!他将她的话当成笑话来看待!

“你会后悔的。”为了他今天的有眼无珠。

“我要是不将你送到将军的房间去,那我才真的会后悔。”任天行将无双交给那两名侍浴女奴。“带她下去。”无双反抗不走。

任天行看得出她眼中的反抗。这女奴的脾性相当的硬,他在她的倔强中读出她是宁可挨鞭子,也不愿意入帐里去服侍将军。

“我知道你相当的有原则,坚守着威武不能屈的性子,但是──”他挑起两道剑眉胁迫她。“你不会希望将无辜的人拖下来,卷入你与将军的私事中吧!”

无双的眼闪过一丝警戒。他在暗示她什么?任天行笑了。这妮子果然是在乎那些与她不相干的人的性命。

“我的意思是,如果这两个女奴未能赶在将军要你前,将你送进将军房里,那她们两个就只有挨鞭子的分了。”

“你们怎能这么做!”无双拒绝相信在大唐里,有着像冷仲幽这样冷酷的野蛮人。

“服侍你入浴是她们的职责,她们没将工作做好,受罚是必然的。”他残酷的向她点明一件事实。“让她们受罚的是你的反抗,而不是军纪的无私。”

任天行低下身子,建议无双。“你拥有流利的囗才,你可以等到将军回房再同他说明你的不愿屈服,先放了这两个女奴一条生路。”

他站定身子,等她的回答。无双知道执行副将任天行的提议──去同冷酷异常的冷仲幽交涉,实在是一件不智的行为,但是,她不能让别人因她受罪、挨鞭子。

她傲然的昂起下颚。“带路吧。”她同意去冼澡、净身,同意让自己单独去面对冷仲幽的异常冷酷。只是,她不确定她这样做对吗。她不相信像冷仲幽那样冷绝的男人会将她的要求听进去,而放了她!

无双站在铜镜前审视自己。她一向清楚自己拥有清妍秀丽的容貌,但她从没仔细瞧过自己的身躯。现在,里着她身躯的仅是一件素白长袍,而它透明得几近于没穿。她的体态清清楚楚呈现在铜镜前,让人一眼望穿。

老天!她羞红了双颊,且用手覆上自个儿的脸。如果她够理智的话,那她就必须找个东西来遮住她的身子,她不能穿成这样去跟一名冷酷异常的将军进行交涉,因为她穿成这个样子只会让那个拥有过多精力的将军更想要她。

无双的眼搜索着营帐。冷仲幽房间里的陈设十分简单,除了防身的佩剑外,墙上挂的都是邻近地区的地形图。看来除了性好渔色外,冷仲幽还算得上是个十分称职的将军。无双的眼移开关外的地形图,她的视线往旁边看去。只见偌大的地方铺着厚厚的豹皮,毛皮上散布着大且长的枕头,折好放在枕头上的是雪白的羊毛被。那张床,是他冷仲幽睡觉的地方──无双的呼吸突然转沈。铺着兽皮的床就像他的人一样,过分彰显著阳刚气息,既冰又冷……他的床同他的人一样,都令她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