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伤痛的别开脸,但子靖不放过她,牢牢的固定住她,逼她回答。
“我看到你跟欣荷……”她被逼得没办法,脱口而出,随即痛苦的闭起眼。
“你看到的是我在安慰她。”子靖没好气的解释,“我真不知该不该先打你屁股一顿,竟为了这种小事误会我,不肯听我解释!阿璇,为什么不进来问个清楚,反而伤心的跑掉?那天有三个女人来找欣荷,其中一人的丈夫迷恋上欣荷,想抛妻弃子。这不是欣荷的错,她对那人根本没意思,可是那三个女人却用恶毒的话指责她。欣荷的秘书急忙以内线向我求救,我把三人赶跑,但伤害已经造成,欣荷难过的哭倒在我怀里,你来的时候,我正在安慰她。”
她回想着那天的事,在电梯门口是遇到三名怒气冲冲的妇人,可就算有那回事,子靖抱着欣荷总是事实。
“我并没有看到……秘书,只看到你们……”她抖着唇,即使隔了一千多个日子,那一幕对她仍具有杀伤力。
“我不知道你为何没看到她,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她那时就在一旁收拾被那三个女人搞得一团乱的办公室。”
曹璇一时无言,当时她在门口看到两人拥抱,根本没心情注意其他事。她望着子靖,从那双深黑的眼眸里,看到的是坦荡,而不是谎言。
这么说是自己误会了。当心中的渴望成真,她的沮丧也同时升起。想到三年多来承受的痛苦都是自己编织来的,她懊悔得想死掉。
天哪,她为什么这样愚蠢?
泪水涌动不歇,流淌在为悲痛煎熬得憔悴不堪的脸容上,曹璇觉得自己没脸见他。
“不要这样。”子靖不容她逃避,心疼的拥紧她。“过去了,阿璇。我只想要你知道,我爱你,这份情意永远都不会过去。”
“可是……如果不是我的任性,我们的孩子……”她趴在他胸膛伤心的哭泣,哭自己的愚蠢,哭因愚蠢而错失的一千多个日子,更哭他们原该拥有的幸福被她的愚蠢所摧毁。
“过去了。”虽然他心痛,但发生的事再追究也没用。“你为这件事承受的悲痛比任何人都深重,何必再自苦呢?”
他说中了她的心事,然而,那些经历过的悲痛真的可以过去吗?她悲伤的望着他,喃喃道:“子靖,你不怪我?”
“我怪你,怎么不怪?我怪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解释,怪你为何要固执于自己所以为的,怪你让我饱尝一千多个日子的相思之苦。你知道那些思念几乎逼疯我吗?不知道你在哪里,不知道你过得好不好,更不知道你为何绝情的不理我!但所有的怨,都在机场看到你憔悴消沉的模样时没了,除了想重新拥抱你、爱你外,我的心再容不下其他。”
这番话听得曹璇神魂震动,怎么也没想到他对她用情这样深,过去总以为自己爱他比较多,其实是幼稚的想法。比起子靖的情深,她的爱太肤浅。自私了!
“我配不上你……”她羞愧的低下头。
“不准你这么说!”
他温柔的抬起她瘦削的下颚,看进她眼中。“爱情没有配不配的问题,何况认真说来,这份心意你付出的比我还多……”
“不,我的爱是那么肤浅。表面上我跟自己说,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好,心里却计较若自己在你心中的分量。我嫉妒欣荷是你的初恋,尤其在丁哥哥过世后,更时时担忧你会对她旧情复燃,这个结越缠越紧,终于在我见到你安慰她的那幕打死,才会心碎的在街头游荡,害得我们的孩子……”
“阿璇,过去的事别提了,我不要你再伤心……”见她流泪不止,子靖不忍心的劝道。
“不,让我说完。”曹璇恳求的说,“后来我把孩子的死怪在你头上,一味的怨恨你,甚至不肯面对你,听你的解释。因为我害怕……”
“怕什么?”他圈住她轻颤的娇躯,抽出茶几上的面纸,为她拭泪。
“害怕亲耳听见你承认,你喜欢的人一直是欣荷,从来没有爱过我……”她声音破碎的回答。
“我从来不知道你有这种疑虑,为什么不跟我说?”子靖为她的傻气而心痛。
“我以前问过你,你说那是没营养的话题。我害怕你仍是那样回答我,或是干脆说,你仍是爱着欣荷。我以为,只要我不问,答案永远不会伤害到我,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悬宕着的疑问比任何答案都要具杀伤力,如果我早跟你问清楚,就不会误会你,让自己陷进怨恨的漩涡里,难以自拔……”
“对不起,阿璇,如果我早知道你这么在意欣荷的事,我会跟你说清楚,也不会让你误会了。”他满怀歉意的说,“曹妈妈交给我一本她记录你这三年多来生活的日记。你流产后,得到躁郁症,如果我那时候陪在你身边,你就不用受那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