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白玫的一举一动,一言一笑都在她脑海里不断浮现。
正如母亲所说,为什么死的不是她呢?大家都希望活下来的那个人是白玫,可偏偏她只是受了一点擦伤,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最疼爱自己的姐姐躺在血泊中。
所有人都在怪她都在指责她,甚至包括她自己,却没有一个人问一问,亲眼看到姐姐死在眼前的她有多痛苦和无助。
是,没有人,她的痛苦仿佛理所应当,就该用一辈子来赎罪,无论是母亲还是父亲,只要端出白玫的死,她就无法辩驳,任何事都只能接受。
可她呢,她一路为了还债摸爬打滚,受尽非议和冷眼,却连一句关心也得不到。
白慕楠痛苦的大笑起来,又灌下一口酒,酒精上头她却感觉不到醉意,踩着高跟鞋走在晏河的石台上,那石台很窄,她走不稳,好几次都东倒西歪,却一直没有滑倒。
她内心觉得,也许就这样落水死了也算一了百了。
醉意太浓,白慕楠看着脚下的石台已经开始扭曲,她反而笑得更加浓烈,心里一点也不怕,毫不在乎的一脚落下,却不想石台中间裂了个口子,她的高跟刚好卡在里面,左脚一崴身体猛地朝前跌倒。
而她的内心却格外平静,就等着这样掉下去,可就在这个时候,手臂突然被人从旁边拽住,并用力的一拉,她整个人都被拉了过去硬生生的跌倒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别管我!”目的没达成,她气急败坏,想要把人推开,但对方纹丝不动,她的力气显得格外渺小。
“被人推入水都在不停的呼救、求生,怎么现在突然想跳河自尽了?”
熟悉的声音从耳侧传来,她咬了咬双唇,再次用力的挣扎了一下,未果,也就放弃,任由对方抱着自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来,“我才没有自尽,就是脚底打滑而已。”
“打滑?我看你很慷慨,连挣扎都没有,怎么,学着电视剧里的情节想从容赴死?我可告诉你,这是跳人工河,除了下雨天,河水几乎不流动,里面全部都是发出恶臭味的淤泥,还有各种鱼虾的尸体以及垃圾,你确定要死在这儿?”
封祁眯眼,脸上的笑非常从容,眼角还带着几分玩味,有无意识的吓唬她,静静的观察着她的表情,然而白慕楠非但没有被他这句话吓到,反而冷笑着说:“想死还挑地方?那不叫自杀叫演戏。”
“那你呢,是在演戏还是真的想跳下去?”看到白慕楠渐渐恢复了平静,封祁松开了她,白慕楠立马跟封祁拉开距离,提着酒瓶子慢悠悠的走到旁边的长凳旁坐下。
她轻轻的转动着酒瓶子,有些无力的说:“我只是酒喝的有点多。”
“演出成功你应该开心,为什么要喝酒?”封祁走过来坐在了她旁边,转头看着她疑惑的问。
白慕楠却笑了,“你是不是管得有点宽?喝酒可没有违反合约内容,影帝该不会演戏把自己给演进去了吧。”
她本意是想调侃,哪知封祁突然凑近,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嘴角微微上扬,轻笑道:“你想和我一起入戏?”
不愧是他,做这种事总是游刃有余,白慕楠虽然恢复了平静,但内心还在挣扎、还在痛苦,他这么说就像是在刺激她,让她反而不愿退却,挑眉故意说:“是啊,你敢吗?”
“你说呢?”封祁忽而靠近,一手轻轻扶住她的后脑勺,往自己这边一带,一个炽热的吻落下来,他的吻非常激烈,不是那种小心的,不可触及的温柔,而是一种犹如猛兽抓到猎物般的凶狠,让她几乎透不过气来。
“唔……”
白慕楠发出一声低吟,心里大为震惊,酒气都消了一半。
他居然来真的?
说什么敢于不敢,她就是过过嘴瘾而已,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白慕楠的手紧紧抓住封祁的手臂,指甲都扎进了他皮肉中,可他却没有因此停下,而是吻得越来越用力,毫无节制的压榨她口腔里的空气。
“放……唔……”感觉到他吻中似乎带着无端的怒火,像是在有意惩罚她,白慕楠开始怕了,发出的声音却被他吻的太用力细碎在了彼此间粗重的呼吸声中。
就在白慕楠几近窒息时,她突然感觉天旋地转,头脑一阵发晕,后背贴在了冰冷的凳子上,瞬间她整个人彻底清醒,高扬着脖子腿用力的乱踢着,试图把压在身上的某人推开,可他的力气非常大,一只大手迅速把她的两只手攥在一起,高高的举过头顶,热烈的吻再次落下。
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白慕楠非常害怕,薄薄的一层水汽在眼底晕开,眼尾处也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红色,看起来脆弱中透着几分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