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着展户外灯,程晚和周北洛找了两把折叠椅裹得严严实实坐在外面,四下皆静,满目星辰亮得像能说话,像琉璃灯打碎在夜幕中。
都市中似乎很少见这种景观。
苍茫的,可以让自己变得很小。
折叠椅并在一排,女生放松地靠上旁边周北洛的肩,舒舒地松了口气,“其实这些天团队中也有些状况突发,毕竟高原地区,还有人病得很严重,我和漫漫齐群三个人昨晚接力抬着人找到一个藏医,才脱险。”
周北洛微挑眉,揽着女生肩膀的手更紧,“那程早早同学好厉害。”
“我也觉得。”
“今早我妈给我打来电话,她就不会像你这样说,她只会说这里危险,仓促拍完就尽早回来,实在不行就回去接手她的公司。”
程晚语气有些郁闷,周北洛大概摸清了她想说什么,语气少见的温和,没犯欠讨嫌,“可能阿姨还不知道我们程早早已经变成大人了。”
“每个人关心的方式不同,程晚我大概知道你想说什么,我没有立场劝你看开接受这样的母亲,但是我还是想说,”
“大人曾经也是小孩,每个人成长环境不同,环境又影响了人的性格养成,你外公外婆对你妈妈的教育正确吗?”
脱离家庭来看,每个人都是个体,一味坚守着自己观念之下的执拗确实迂腐,但家人不是朋友舍友,是不能选择的。
程晚低头往他怀里缩了缩,“我知道你说的什么意思,但我就是不舒服,有时候光是听见她讲话就不舒服。”
“回去之后抽空我陪你找阿姨说,实在不行,之后阿姨找你有什么事我帮她转达。”
程晚噗呲笑开,“那到底是我妈还是你妈?”
“怎么不算是我妈?”周北洛朝她轻慢地眨了下眼,随即又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开口解释,“你别误会,我没逼你订婚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