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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中心医院。
齐群折着被困成木乃伊的手臂,望着自己孤零零被打着点滴的另一只手背,悲怆地感觉自己像一只被捆绑在案板上的大闸蟹。
高中时期他就经常云游天外,天南海北地乱想着一些与生活八竿子打不着边的话题。
比如在四肢中, 是手对人更重要, 还是脚。
现在他发现这明明是个傻逼问题,不管是手还是脚,只要有一个受伤过于严重的, 打上点滴就是一个字——死。
憋屈死。
会被封印在病床的。
昨晚酒吧内炫丽的灯光和摇曳的身躯还历历在目, 如今他就要安详地靠在病床了,这对他这个多动症患者实在是重创, 不过幸好……
他还有一群从高中就志同道合的亲密好友。
齐群眼含热泪, 看着床前分布的程晚周北洛以及赵多漫, 感慨地摇了摇头,“兄弟姐妹,你们——”
“什么?你在问我脖子上的是什么?”程晚抓住机会, 浮夸地捂住脖子, “讨厌啦,好害羞, 不要看不要看。”
齐群:“……”
请问,谁问了?
手掐的印记果然没有吸出来的保质期长,程晚临下车前还细致地检查了一眼。
实在不是她不体恤朋友,是她脖子上的印再呆半小时可能就真的要毁尸灭迹了。
但这话茬只要打开,一时半会就再没有合上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