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阳庭怒驳,“若不是你所为,这青水城里这么多人,我为什么偏偏不去诬陷别人,要诬陷你?”

李君涛看了站在唐擎飞身旁的花清蕾一眼,意有所指的道:“那是因为李家与花家在一些事结下了私怨,为了替你脱罪,所以有人指使你诬赖於我。”

他原以为花家在损失了仓库里的那批药材,库房又被盗光,会就此一蹶不振,不想花清蕾竟会攀上唐擎飞。

担心他与花阳庭勾结之事有可能会泄露,为了以防万一,他遂派人去暗杀花阳庭想灭口,只要他一死,就没人知道花家的事他也有分,没想到竟让花阳庭给逃过一劫,还被花家抓了回来,与他对簿公庭,反咬他一口。

但只凭花阳庭一人所言,没有证据,他们也奈何不了他。

听见李君涛意指是她故意唆使花阳庭诬害他,花清蕾上前出声道:“大人,可否容民女说几句话?”

郡守大人点头。“你说吧。”

虽然李君涛与侄女订下了亲事,但权衡轻重后,他觉得不值得为了李君涛而得罪唐家,若此事真是李君涛所为,他已决定解除他与侄女的婚约。

花清蕾神色平静,不疾不徐的陈述,“屯放在花家仓库的那批药材,至少价值一万两银子,据我大哥所言,那批药材是被李家拿走,李家本业是做布料的买卖,并不做药材的生意,旗下那座蔘园还是数年前由他处所得。”

说到此,她微顿了下,才又续道:“按理来说,李家仓库里屯放的该只有人蔘和布料才对,若是李家仓库里还有其他药材,这便不寻常,不过,倘若李家已将那批药材脱手卖出去,那么只要一查帐簿,便能一清二楚,因此民女恳请大人,派人前往李家查扣帐簿以及清查李家的仓库。”

见李君涛开口想说什么,她抢白道:“李公子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想必不会阻止大人派人前往李家调查吧。”

唐擎飞也出声附和道:“大人,清蕾所言极是,为了调查清楚案情,还是尽快派人前往李家查个清楚,若是李君涛真是冤枉的,也才能还他一个清白。”他话刚说完,便瞟见人群里有人想离开,立刻机警的出声交代数名随从,“王泰,你们拦下李家的人,别让他们跑回去通风报信。”

王泰几人听见主子的吩咐,很快便阻拦住两名想离开的李家仆从。

郡守大人也不好徇私,便派了人前往李家。

李君涛阴冷怒瞪着花清蕾,满脸怨恨的道:“我知道你怨我当初辜负你,所以才唆使你大哥这么构陷我,你心肠实在太歹毒了,怪我当初识人不清,明知你声名不好还轻信於你!”

花清蕾回他一个更冷的眼神,呛了回去,“到这种时候你还想颠倒是非,这世上最可恨的就是你这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表面上装出温文儒雅的模样欺瞒世人,背地里什么龌龊肮脏的事都敢做,天网恢恢,只要你曾经做过坏事,总是要还报於你。”

唐擎飞哪里容得了心爱的人被他这么诋毁,马上跳出来护着她。“清蕾心肠最好了,她一向敬老爱幼,还收养了两个孤儿,倒是你,几年前为了谋取你前未婚妻的家产,设计害得她家破人亡后,抛弃了她,让她含恨而亡,她和她爹的亡魂,只怕不久就会来向你索命了,你等着吧,坏事做尽总是会有报应的。”

他这话一出,来看热闹的人群一阵譁然,纷纷议论起来。

众人一片嘈杂,郡守大人拍下惊堂木,喝道:“安静,公堂之上不得喧譁。”不出一个时辰,郡守大人派去的捕快和几名衙役回来,还带来一部分未卖出的药材和一位帐房先生以及几本帐簿。

捕快将帐簿呈给郡守大人。

郡守大人询问那位帐房先生,“李家的帐簿都在这里了吗?”

“回禀大人,全都在这里了。”帐房先生一时不太清楚发生何事,突然被带来公堂上,神色有些惶然不安。

花清蕾指着他们带回来的那批黄芪、枸杞、红枣,以及麦冬和五味子说:“大人,这些药材正是花家先前所购进的。”

李君涛急忙喊冤,“大人,先前李家也购进了这些药材。”

花清蕾立即道:“若李家也购进这些药材,那么帐册上必有记载,请大人问问帐房先生。”

郡守大人依她的建议,询问帐房先生,“这阵子李家可曾购进药材?”

公堂上的威仪和肃穆的氛围让帐房先生一时紧张,以致没有发现李君涛拚命朝他暗示的眼神,老实答道:“回禀大人,李家近日并未购进什么药材。”

师爷取过那几本帐册,翻查片刻后说道:“大人,李家这帐簿上倒是写了几笔贩卖药材所得的银两,卖黄芪五千斤得银三千两,枸杞六千斤得银两千两,红枣六千五百斤得两千五百两……”师爷一一念着帐册上的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