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的也不知道。”他不敢说出他之前忽然很困,不知不觉睡着了,直到整个仓库都烧起来时,才清醒过来,一醒来发现起火,他吓得就往外跑,他要是不跑,就会被烧死在里头。
花清蕾紧锁眉头。仓库烧了,里头的那批药材势必也全都付之一炬,她实在不敢想损失会有多大。
这把暗夜的恶火烧了一、两个时辰才终於熄灭,看着已烧成灰烬的仓库,花清蕾心情沉重的回到花宅,这时东方已微露曙光,她没回房,而是到书房去翻查进货的帐册,清点这次损失了多少的药材。
扣除掉买进药材的成本,药材被烧得精光无法出货,也得对向他们订货的各家药铺给个交代,这可是双重损失。
她看着约略统计出来的金额,突然觉得头好痛,损失这么大一笔钱,对花家是很大的负担,更别说还会影响到后续建造商城的周转资金。
正当她愁眉不展时,管事和帐房脸色难看的来到书房。
“小姐,不好了!”张伯涩涩地道。
再次听见那句不好了,花清雷的心不由得咯噔了一下,深吸了口气后才问道:“张伯,又出了什么事?”
“库房……放在库房里头的银子都被偷光了!”张伯难掩惊慌。
“你说什么?!”花清蕾震惊的站起身。
“咱们库房遭窃了。”张伯再说了一次。
“库房不是锁着吗,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她惊愕的瞪大眼,不敢置信。张伯看向帐房,示意由帐房先生来说。
帐房先生脸色沉重的开口,“我今早经过库房时,就见守库房的两名家丁倒在地上,本以为他们是睡着了,上前想责骂他们怠忽职守,怎料却见他们头上有伤,似是被人打昏的,紧接着我发现库房的门大开,急忙走进里头,这才发现整个库房里的银两和黄金几乎都被搬空了。”
听毕,花清蕾提步赶往花家的库房,进了库房,看着里头原本摆放银两的地方空荡荡的,她目瞪口呆,脑袋顿时一片空白,过了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震怒的问道:“这是谁干的?!把那两个家丁叫来!”
两名家丁很快被带了过来,其中叫做李达的家丁先道:“那时是半夜,我看见有可疑的人影晃过,遂追过去察看,不想竟遭人袭击,就这么昏了过去。”
另一人接着说道:“李达一走,我一人守在库房门口,忽见有人过来,我正要出声喝问是谁,不想也被人偷袭,也昏了过去。”
花清蕾再盘问几个问题,两人一概不知,她最后沉着脸道:“张伯,立刻派人去报官,还有,这件事暂时先不要让我爹知道,我担心他老人家会受不了,另外,即刻清查府里头所有人,看看昨晚有谁不在。”她迅速下达了一连串的指示,她怀疑库房遭窃,极可能是内神通外鬼。
“是。”张伯领命,带着两名家丁离开。
她和帐房留下来清点库房里仅剩下的财物,发现只有三千多两银子,被偷走的包括黄金和那些珠宝都算在内,足有数万两,她面沉如水,如此巨大的损失,几乎要让她说不出话来。
先是仓库被烧,接着库房失窃,一夜之间连续发生这两件大事,她直觉也许有所关联,或许是同一批人所为。
但究竟是谁与花家有仇?
张管事清查花府后,发现唯独花阳庭和他的两名亲信,以及他最宠爱的小妾不在。
调查至此,花清蕾几乎可以肯定,是他带人偷走了库房的那些银两。
此刻她站在花阳庭住的院落里,他的妻子孔如环正哭哭啼啼的泣诉着,“我也不知相公去了哪里,这几日他忙得不见人影,昨儿个中午他突然回来,带走翠眉,然后就一去不回了。”
翠眉是她丈夫最疼的宠妾,她怨恨丈夫无情,只记得带走那名宠妾,却让她独自留在花府面对这难堪的一切。
花夫人没为儿子做出的事反省,反而满脸愤恨的咒骂花清蕾,“要不是你如此欺凌阳庭,我们阳庭何至於做出这种事来,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她对儿子拿走那么多银两,只带着小妾跑了,却丢下她这个娘心里也很不满,但她不想在花清蕾面前示弱,因此再不满也仍一心维护着儿子,把过错都推到花清蕾身上。
“大娘,您儿子偷光了花府的银两,这摆明了不顾你的死活,咱们没了银子,以后锦衣玉食的生活没了,得去喝西北风了,您就再继续袒护您那个愚蠢贪婪的儿子吧。”花清蕾冷冷的说完,便掉头离开。
她此时的心情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般平静,花府遭逢如此巨变,饶是她再聪明也想不出办法来填补每日所需的开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