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曦怡看清这人的面容,不由得整个人惊呆了,她甚至怀疑是自个儿眼花了,瞠大眼目不转睛的瞧着那人。

她才刚想着这人,这人竟真的出现了!她不敢置信的捂着嘴,激动的情绪彷佛一锅沸腾的水,在她胸口激烈的滚动着。

也看清来人面目的赵奕钧,一脸惊诧的质问他,「杜如弦,你为何擅闯本王王府?」

杜如弦横眉冷目,一开口便指责他,「王爷抓走在下未过门的媳妇,还问在下为何闯进来?」

他在现身之前已让范平洲先行离开,方才他想到一计,因此让范平洲去安排他所交代的事情。

「你未过门的媳妇是谁?」赵奕钧闻言一愣,他未曾听闻杜如弦订亲之事,下一刻见他扶起王曦怡,这才恍然大悟,「你未过门的媳妇儿是她?她不是你义弟吗?怎么这会儿成了你未过门的媳妇儿了?」他质疑。

闻言,王曦怡的惊讶不亚于赵奕钧,但在见到杜如弦朝她投来一抹安抚的眼神,旋即明白,这约莫是同桂阳王纳侧妃那天一样,是为了替她解围而随口胡诌出来的。

然而媳妇儿那几个字,却抑制不住的在她心头荡呀荡的,把她的心荡得泌出一阵阵甜意。

不管如何,这人在她危难当口,宛如天神般从天而降,已教她惊喜又感激。

「当初是在下一时情急,为了替未婚妻解围,因此才瞒骗了王爷,可王爷无故差人强行掳走她这是何意?」杜如弦不慌不忙,端出昔日在朝为官时的气势,质问赵奕钧。

赵奕钧被他问得一时哑口,他暗骂那些去抓人的手下竟曝露了行踪,教杜如弦给瞧见,还一路追了过来,此时的他浑然没有想到,若是如此,杜如弦又怎会身着夜行衣。

侍立在王爷身旁的韩尚文见他答不出话来,遂接腔替他反驳,「她爹生前偷了王爷的一幅画,王爷命人将她抓来,是为了要追回那幅画。」

赵奕钧立即附和,「没错,本王抓她来是为了追讨回那幅画。」

「依王爷所言,她爹生前偷了您的画,那么敢问王爷,那幅画上绘了何物?」杜如弦反问他。

「这……」赵奕钧再次被他问得语塞,望向韩尚文,这人当初与王相兰相交,又曾参与当年赵鸿亮叛变之事,此事只有他才知道。

韩尚文皱起眉,当年虽是他将王相兰推荐给前任桂阳王赵鸿亮,但那时他并未见过那幅画,更不知当时赵鸿亮将那批宝藏运至何处埋藏。

当年赵鸿亮事败被杀后他便闻风而逃,躲了几年,见风波过去,去年投靠了赵奕钧,并供出了宝藏之事。

就在今年初,他到都城办事,无意间瞅见一名面容极似王相兰之人,当时王相兰坐在一辆马车上,他来不及拦下人相认,待回到钦州,遂将此事禀告赵奕钧。

赵奕钧派他领着两名手下前去都城欲暗中抓回王相兰,他在那日遇见王相兰的附近守了半个多月才终于又再见到他。

不料那两名手下在抓捕王相兰时误伤了他,之后又被其负伤逃脱,最后他打探到王相兰的住处追过去时已人去楼空,且据附近的邻居所言,那王相兰已死,他的妻儿在匆匆埋葬了王相兰后便连夜离开,不知去了何处。

瞅见赵奕钧和杜如弦都在等着他回答,韩尚文思忖须臾后谨慎答道:「那是一幅山水画。」

当年赵鸿亮事败后,皇上派来的人翻遍了钦州也没找到那批宝藏,且当年赵鸿亮所铸造的那批兵器数量庞大,要藏住那么大批的兵器和宝藏,想必要非常大的地方,他推测只有荒郊野外才有此可能。

杜如弦再追问,「那画上绘的是何处的山水?」他心中暗忖,先前他曾在王曦夷房里所见过的那幅画,八成就是他们在寻找的藏宝图。倘若那画上所绘真是当年赵鸿亮藏宝之处,也就是说,那批宝藏便是埋藏在钦州与路阳县交会的马头山。

韩尚文没见过那画,此刻自然答不出来了。

赵奕钧见状,先声夺人的喝斥,「杜如弦,本王是要找回丢失的画,你反倒把本王当成偷画贼在审问了,且你擅闯桂阳王府,本王还没治你的罪呢,是否因本王平日多方礼遇你,倒教你以为本王好欺,所以才胆大妄为在本王面前如此放肆吗?」

「在下岂敢造次。」杜如弦不卑不亢的躬身一揖,「实不相瞒,王爷您说的那幅画在下倒是瞧过,但据曦夷所言,那是她父亲亲笔所绘,如今听闻王爷说是府里丢失的画,因此倒教在下好生奇怪。」

听见他这般说,赵奕钧不由心中生疑,拿捏不定这杜如弦是否知晓那画上绘了藏宝处之事,因此试探的道:「那画确实是王相兰所绘,但早已卖给本王,可王相兰又将它给盗走,因此本王才要追回那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