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两名婢女一走,花若耶坐在床榻边,将黑猫抱坐在自己腿上,一人一猫深情的凝视着彼此。
“孟息风,我想起我离魂时的事了。”
“你记起来了?!”猫瞳闪过一抹惊喜。
“没错,我全都想起来了,我是白荷,你是孟息风。”她俯下脸,忘情的在猫脑袋上亲了一口,“没想到你居然千里迢迢来京城找我,我很高兴。”
被她一亲,他整只猫身子一僵,若他此时是人身,定是涨红了脸。
“我待会就去把我们的事告诉娘,让娘退了越平王府的亲事。”既然得回了那段佚失的记忆,那么她是绝不可能嫁给唐奉书的。
她命定的良人是他,不惜离魂附身在一只猫身上,千里来京城寻找她的孟息风。
“你母亲会肯答应吗?”他全身僵硬,因为她抱着他坐在她腿上,他不敢随意挪动身子。
“她若是不答应,我就求到她答应为止,我会告诉她我已经嫁给你了,一女不能配二夫。”她趁机抱着他的猫身再蹭了蹭。换作是他本人,她绝不敢这般放肆,可此时他附身的黑猫让她越瞧越喜爱,忍不住对着猫儿揉了揉再搓了搓。
孟息风身子僵硬得动也不敢动。
“你别乱摸。”他神魂虽是附身在黑猫身上,却是有感觉的。
“我喜欢这猫。”她轻笑道,知道他性子古板,再捏了捏他那对小耳朵后,就没再动手动脚,旋即问起正事。“昨日你怎么会那么刚巧,在竹亭那儿及时救了我?”
提起这事,孟息风肃声道:“那时我刚从后门回来,正想去找你,却瞥见序芝姑娘与她的婢女遮遮掩掩地从后门离开,我瞧她们行迹可疑,想起那日在花神庙里,你被人抛了条毒蛇的事,遂暗中跟着她们一路到了映月池。进了映月池后,我跟丢了她们,等我再找到她们时便瞧见你被她们抛入池子里。”那时若非急着救她,他真恨不得一爪抓死那两个胆敢害她的女人!
听完他所说,花若耶讶道:“原来害我的人竟是芹芝!”想起当时的事,若是他没来得及赶到,也许她已……孟息风嗓音里透着抹恚怒,“她丝毫不顾姐妹之情,把诱骗你出去想溺杀你,这人绝不能轻饶,你最好将此事禀明你母亲,让你母亲重惩她!”“嗯,我会把这事告诉娘,要不是多亏了你,我这会恐怕早已溺死在映月池里,连害我之人是谁都不知道。”她说着忍不住将他抱进怀里,亲昵的蹭着。“谢谢你,孟息风。这事我会跟娘说,只是没证据……若是她们抵死不认的话,怕也不能拿她们如何。”
“我当时真该一口咬死她们!”他无法容忍他几经辛苦、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人,竟有人想夺走她的性命。
听见一向淡漠的他竟这么说,花若耶心中宛如绽开了朵朵香花,那甜香弥漫了整个胸腔。
她抑不住满腔的柔情,再亲了亲他。
孟息风也忍不住动情了,情不自禁的伸出猫舌舔了舔她的脸。
“……因此我与孟息风算是成了亲,所以我不能再嫁给越平王世子。”得回记忆后,花若耶迫不及待的来向母亲禀告她离魂那段时间所发生的事。
听完女儿说的离奇经过,云凤青静默着,良久不语。
怕母亲怀疑她所说,花若耶再道:“娘,我没有骗您,在我神魂出窍的那段时间,我真到了孟家,与孟息风冥婚了。”
云凤青注视着女儿,须臾才启口道:“你们只是神魂冥婚,算不了数,咱们是活生生的人,便该以肉身拜堂才算成亲。”她不是不相信女儿所说的,只是不愿接受女儿与孟家的婚事。
她的心肝宝贝女儿该嫁入最好的人家,孟息风不过是个术士,既不是出身自簪缨之家也不是王公贵族,配不上她的女儿。
“娘,在我心里已认定他了,他为了找我不惜千里来到京城,附身在一只猫的身上,还接连两次救了我。若没有他,女儿若不是死于蛇毒便是沦为波臣了,哪还有命嫁到越平王府去?求您退了那门亲事,成全我和他吧。”
“你说的蛇毒是怎么回事?”云凤青讶问,这事她先前并未听女儿提过。
“女儿先前去花神庙祈福时,有人抛了条毒蛇到我鞋子上。”她将这事告诉母亲后,接着说道:“对了,孟息风说他亲眼看见在映月池将我抛下池里的人,是芹芝和她身边一个婢女。”
“竟然是她!”得知设下毒计暗害女儿之人,云凤青震怒的重拍桌案,随即扬声传唤守在屋外的一名嬷嬷,“黄嬷嬷,去给我将芹芝那该死的贱人带来!”
“奴婢遵命。”守在门外的黄嬷嬷应了一声,没有多问,依照着主子的意思领着几个丫头要去把人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