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得下巴差点没掉下来,接着听见的事更让他一时没忍住心中所想,脱口说了出来。
哎呀,知道了这个惊人的秘密,他会不会被莱阳王给灭口?
听见苏越的话,辜稹元霍地看向他,脸色凶狠,「你说什么,谁想杀她?!」
那凶戾的眼神令苏越感到危险,颈后寒毛直竖,连忙说出整件事的前因后果。
「先前一再有人派杀手来暗杀拾春姑娘,我受我家小妹所托,派人来保护她,拾春姑娘这才能安然无恙的活到现在。」末了,他不忘再提了下自个儿的功劳,「对了,就在方才,拾春姑娘的前未婚夫还被人买通,想谋害她,也是我机警救了拾春姑娘。」
他这番话里,透露出了两件令辜稹元惊怒的事,她竟有未婚夫,还有,竟有人想杀死她。
「你方才说是谁想杀她?」适才他没听清楚苏越说的人是谁。
苏越也不直接说出来,刻意扯了几个人的名字,想让他自己去猜,「是陶真听了顾永顺的指使,买通李贤,要谋害拾春姑娘。」
辜稹元震怒,「陶真!他好大的狗胆,胆敢对本王的明冬下手!还有这顾永顺是谁?」他一时忘了这顾永顺正是他的大舅子。
「王爷,顾永顺是王妃的兄长。」一旁的常四出声提醒他,刚才苏越脱口而出的那句话,他听得一清二楚,当下便明白,这件事的幕后主使者是顾明惠。倘若这袁姑娘真是明冬夫人,那么顾明惠就有杀她灭口的动机了。
一个是没有明冬夫人生前的记忆,只知道她一些生活习惯和喜好;一个则是拥有明冬夫人记忆的人,哪个才是真正的明冬夫人,一目了然。
只是也不知这顾明惠是怎么发现袁姑娘就是明冬夫人,以及她先前又是如何得知王爷在寻找明冬夫人的事,而借机冒充。
「是她!」辜稹元盛怒中,一掌拍向桌几,摆在上头的茶水和糕点,跟着被拍垮的桌面而摔了下去,「顾明惠,你先欺骗了本王,还想杀害明冬,我饶不了你!」袁拾春就是明冬,那么欲买凶杀她的幕后主使者是谁,已不问自明。
思及这两三个月来遭她蒙骗,对她百般的呵宠,他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
「常四,去给本王把那个贱妇给拖来!」辜稹元话刚出口便接着想起,不论如何,这顾明惠总是明冬的妹妹,不好当着她的面处死她妹妹,因此再改口道:「等等,这事等本王回去再收拾她。」
苏越见事情已水落石出,心忖是否该趁机溜之大吉,但又禁不住好奇,想继续把这场好戏看完,且他此时心中也委实好奇极了,这袁拾春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变成了明冬夫人?
不止他,这一番变故也让袁氏母子面面相觑,不明所以,为何女儿会被莱阳王当成了他的明冬夫人?
袁拾春默默站在一旁,也有些迷惑不解,辜稹元迎娶明惠为妃,不是因为与她情投意合吗?怎么听起来像是另有原因。
她轻蹙着眉思索着,下一瞬,陡然落进一个宽厚的怀抱里,被一双手给紧紧的搂抱住,热烫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因激动而略显疮哑的嗓音透着一丝埋怨。
「明冬,你既然回来了,为何不来找本王,让本王被明惠那贱妇给欺骗了这么久!」
「你不是娶她为王妃了?」
「本王以为她是你,才娶她为妃。」此时的辜稹元没了方才的暴怒,话里带着委屈。
「你目盲吗,她哪点像我?」袁拾春忍不住翻白眼,明惠长得可比明冬美多了。
「她端茶时跟你以前一样,第四指总是僵硬的弯曲着,还有她也喜欢吃蛋羹、笋丝、丝瓜、木耳和花茶。」
「她当年跟在我身边一年多,记得这些事有什么难的,况且当年我那根手指的指骨是因为被打断后长歪了,没办法像其他的手指一样灵活,才会那样僵硬,她的手指也曾被打断过吗?」为了证明给他看,她抬起手握起拳头,「你看,现在我的手指好好的,伸缩自如,没必要再那样端茶。」
看着她握拳的手,辜稹元脸色难看,他竟然没想到这点,那顾明惠的手指好端端的,压根就不该那般僵硬,分明是刻意装出来。
闻言,就连常四也顿时僵住,他也没想到这点。
再看向袁拾春时,辜稹元脸上的感情浓烈得似要满溢而出,不管如何,他的明冬找回来了,他抬起手把她握拳的手给包了起来。
「我这不是一时胡涂了吗,陶真利用《镜光宝鉴》里记载的术法,为本王推算后,告诉本王,你就在我身边不远,那女人突然回王府来,还自称因为回乡时摔了一跤,因此不记得以前的事,本王便误以为她就是你,当年那个明冬,不也是因为在宫里被容贵妃杖打得没气了,所以你才变成她不是吗?」正因为这个理由,他才会被顾明惠给蒙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