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裴心怜与钟日观互为了保护对方,而争着认罪的事感动了她,她很想成全那两人,更对这个活生生拆散人家的始作俑者感到不满。

钟日章无辜的辩解,「我当初真不知有这种事,心怜进门后也从没提过。」

「她那种柔弱的性子,只会委屈求全,哪里可能向你提这种事。」说着,梁宛儿突然朝他用力的掐了一下。

「你做什么掐我?」钟日章吃痛的揉着被她掐疼的手臂。

「会痛吗?」她直视着他问。

「我的肉又不是石头做的,自然会痛。」

她缓下神色,循循善诱,「你看,我掐你你会痛,同样的,别人受伤也会疼,若是有人让你受辱,你定会生气,可若是你让别人受辱,别人碍于你的身分,也许无法发作,可心里何尝不怨你?你再想一想,倘若今天换作是你被人横刀夺爱,你心里作何感想?你怒不怒、恨不恨?」

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种话,身为祈王世子,从小他周围的众人哪个不是捧着他、让着他、奉承着他,从没人敢让他不痛快,因此,也使得他的性子越来越跋扈,就连他的两个兄弟与他在一块时,对待他也是小心翼翼,不敢得罪他,故他才会与他们不亲厚,宁愿与那些狐群狗党厮混,四处去玩乐。

回想起昔日种种,钟日章沉默着不发一语。

是夜,在祈王回府后,钟日章去见父王,父子两人关在书房里说了一番话,没人知晓他们说了什么,翌日,钟日观与裴心怜悄悄被送走。

「我们恩怨两清,你可别再记恨我了。」送两人上马车时,钟日章对弟弟这么说。

钟日观看向梁宛儿,明白定是她劝动了兄长,他才会成全他和心怜,他郑重朝她拱手行了一礼,「多谢嫂子。」接着他才望向兄长,「二哥,你人生最贵重的,不是祈王世子的身分,而是你娶了一位好妻子,望你日后能一心一意待她,莫负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