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丝毫不相信她所的话,「那为何我昨日飮下那杯茶水后,竟会昏睡不醒?」

先前下毒的事还未了结,若再背上一个对他下药的罪名,她岂不是再无翻身的机会,常傲霜惊惶的辩解,「就算给妾身十个胆,妾身也绝不敢对世子下药,您可不能这么冤枉我!」

「那杯茶我是在你这里饮下的,不是你指使人下药,还能有谁?」他诘问。

常傲霜顾不得身子不适,下榻跪在他脚边,一边啜泣,一边怨恨的道:「先前妾身遭人诬陷,已承受了不白之冤,您不能再这般误解妾身,这定是哪个贱人想诬陷妾身,求世子定要替妾身作主,找出那贱人,将其碎尸万段!」

钟日章听她一口一个贱人,对她更加厌烦,「原先我还认为下毒之事可能不是你所为,如今看来那毒定是你所下,你先是害世子妃,现下又胆敢对我下药,如此行径,简直胆大包天,祈王府再也留不得你了!」斥骂完,他拂袖便要离去。

常傲霜惊骇的紧抱着他的腿不让他走。

「妾身是冤枉的,世子您不能这样对妾身,那毒定是那梁宛儿自个儿下的,要不就是裴心怜所为,对了、对了,我知道了,是伍琴雪为了报复我,设计栽赃嫁祸于我……」

钟日章听她胡言乱语,甚至连早已被逐出王府的伍琴雪,都被她给扯了出来,愤怒的抬脚踹开她。

「伍琴雪已不在王府,要如何下毒,你休要再满口瞎话!」

「我没有胡说,一定是她!」常傲霜被他一脚踹得摔跌在地上,抬头见他满脸嫌恶之色,那双眼里再不复见往昔对她的眷宠,她心中不由得生起浓烈的妒恨,撑着身子怨怒的指责他,「这一切都是你所害,你既然娶了我,为何不能一心一意只待我好,还要再迎娶伍琴雪那贱人进门,让她压过我的风头,对我颐指气使?」

见她竟敢如此辱骂他,钟日章喝斥,「你只不过是个侧室,本世子想娶谁就娶谁,哪里容得了你置喙!」

她双眼发红,胸口升腾起滔天怒火和委屈,让她不管不顾的豁了出去,站起身指着他的鼻子,狂怒的咒骂,「你娶了我,就该一辈子只对我一人好,可你却一再喜新厌旧,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伍琴雪那贱人哪一点好,我不过略施小计,就让她不知羞耻的跑去偷人了,看见你当时气得整张脸都发青,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高兴,这就是你背弃我的惩罚!」骂着骂着,她脱口就说出自个儿以前所做之事。

听见她所言,他惊愕的瞋瞪着她,她接着再道:「结果你竟然又再娶个丑妇进门,我本来打算先向她示好,再暗中整治她,不过都还没有动手,她却先中毒了,只可惜没能毒死那丑八怪!」

「不许你说她的不是!」钟日章听不得她这般批评梁宛儿,气怒之下,一掌朝她挥去,打得她整个人摔倒在地。

常傲霜摔倒时,正好撞向旁边一张檀木雕花圆桌,搁在桌上的一只杯子顺势滚落在地,碎裂成三半。

她惊怒的捂着被打的脸庞,心中的恨意如滚滚的怒潮,淹没了她所有的理智。

「你打我?!你竟然为了那个丑八怪打我!我跟你拚了!」她拿起一片破裂的杯子,朝他狠狠刺去。

梁宛儿回来时,才得知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里,王府里出了乱子。

常傲霜发狂,刺伤了钟日章,钟日章欲制服她,但她在挣扎时,手里拿着的那块碎片,不慎划破了自个儿的咽喉,就这么香消玉殒。

梁宛儿从秋丽那里得知这事,整个人都傻住了。

「那世子呢?」

「世子只有手臂受了伤,早已包扎好,可是世子这会儿把自个儿关在房里,把奴婢们都了赶出来,不许咱们进去。」

梁宛儿眉心紧锁,明白发生这种不幸,他此刻心里必定很不好受,「我进去看看他。」

春雅连忙提醒她,「世子妃,世子这会儿心情很不好,把房里能摔的物品都摔烂了。」

秋丽接腔劝道:「奴婢觉得世子今早回来后就不太对劲,世子妃还是暂时先别进去,待世子心情平复之后再进去。」

「世子怎么不对劲?」梁宛儿关心的追问。

「这只是奴婢的感觉,感觉世子今日似乎异常暴躁,今早世子竟为了那点小事就责骂世子妃,之后世子又带着怒意到常夫人那里,想质问她是不是在昨日的茶水里下药,才使他昏睡不醒,结果没说几句,便与常夫人争吵起来,还有,常夫人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竟不顾自己身分与世子大闹,还刺伤世子,被世子制服后,她还剧烈的挣扎不休,才会失手割破了自个儿的颈子,就这样猝不及防的去了。」秋丽向她述说整件事的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