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闭嘴,这事我自有分寸。」常傲霜喝斥了裴心怜,接着便指派了个丫头,「婷儿,你去找总管,让他赶紧派人去请太医过来,至于春雅和秋丽,身为世子的大丫鬟,照看世子不周,给我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其他婢女则各打十大板。」

梁宛儿对春雅和秋丽印象不错,当下改变了心意,走向钟日章的寝屋,来到房门前,恰好与刚要去请太医的婢女擦身而过,那婢女匆匆朝她行了个礼便离去。

梁宛儿佯作不知发生何事,进去后环顾一眼,疑惑的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跪了一地的人?」

看见梁宛儿来,常傲霜抑下脸上的怒色,说道:「世子妃有所不知,这些贱婢方才竟让世子摔下了床,害得世子这会儿昏厥过去。」

「怎么会这样?」梁宛儿看向春雅与秋丽询问:「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她相信她们不可能会粗心得让他摔下床,定是有什么原因。

抬眼看见梁宛儿,春雅宛如看见了救星般,急忙答道:「启禀世子妃,事情是这样的,先前世子说,他已在床榻上躺了许久,想试着下床走走,可他伤了筋骨,哪里能下床,但世子不听奴婢们的劝阻,执意要下榻,不想他的脚才刚落地,便摔了一跤。」

她委实不想挨那二十大板,这一顿打下来,少不得也要皮开肉绽,她很希望世子妃能替她们说说情。

自从两、三年前这常傲霜进门后,就处处看她和秋丽不顺眼,时常藉故挑她们的刺,还在世子面前说她们的不是,幸好她和秋丽跟在世子身边也有六、七年了,一直很得世子的宠信,世子并没有听信她的话,因此,她和秋丽才能安然留在世子身边。

常傲霜脸带怒色指责,「要不是她和秋丽没仔细搀扶世子,世子哪会摔倒。」

瞅见春雅和秋丽两人用求救的眼神望向她,梁宛儿寻思了下,她不愿意一进门就与常傲霜杠上,但也不能不救春雅她们,遂替她们想了个最妥善的办法。

「妹妹,既然她们是世子身边服侍的人,咱们也不好越过世子处罚,要不等世子醒了后,要怎么发落她们,再由世子作主,否则若是让世子知道咱们没请示过他就擅自处罚他身边的人,怕是要惹他生气。」

听她这么一说,常傲霜脸色有些难看,这梁宛儿分明是在暗指她不该擅自作主,心头满是不悦,但碍于她世子妃的身分,也不好当面发作,只得道:「世子妃说的也是,是妹妹太过忧心世子的伤而思虑欠周了。」

她暗自瞪了春雅、秋丽一眼,这两个丫头模样虽没她长得娇艳,可也十分标致,她们又跟在世子身边服侍多年,世子待她们信任有加,她担心有朝一日世子会收了她们,故一直想找机会将她们从世子身边赶走。

见常傲霜松了口,梁宛儿看向跪在地上的婢女们,温声道:「你们都起来吧。」

「多谢世子妃。」那些婢女起身后,就各自去做各自的事。

走到床榻边,梁宛儿看向昏迷不醒的钟日章,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掐向他的人中。

她记不清是在哪里听来的,说若有人昏迷过去,可以刺激人中让他清醒。

由于她对钟日章没啥好感,且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做,不知该用多大的力道,直往他的人中用力一掐,登时痛得钟日章眉峰紧蹙,不多久便转醒过来。

一睁开双眼,钟日章便捂着被掐得发疼的人中怒嗔,「是谁竟敢偷打本世子?」

见他被她一掐竟真的转醒过来,梁宛儿有些意外,解释道:「没人偷打世子,是妾身见世子昏厥过去,试着掐按世子的人中穴,想唤醒世子。」

见竟是她,钟日章登时沉下脸来,怒目相向,「谁准你进本世子的寝房?」

看他清醒之后,一声道谢也没有,反倒责问她,梁宛儿眸里闪过一抹冷意,脸上却流露哀怨,幽幽启口,「妾身原也不想进来,可适才行经世子寝院时,听见妹妹在斥骂春雅她们,这才进来一探究竟,不想却从春雅她们那里得知世子摔了一跤,昏厥过去,这才试着掐了世子的人中穴,想唤醒世子,没想到妾身轻轻一掐,竟掐痛了世子,还望世子莫要怪罪。」她这话里的意思在暗指,不是她弄疼了他,而是他受不了疼痛。

钟日章一时倒也没听出她言下之意,听完她的解释后,脸上的怒气稍歛,冷哼道:「要你多事。」

常傲霜听见梁宛儿被斥责,心中高兴,上前娇声道:「世子,您醒来就好,方才妾身进来,瞧见世子竟摔倒在地,真是吓坏妾身了,这春雅和秋丽真是越来越怠慢,竟没把您扶好,您可要好好处罚她们,给她们一个教训,省得她们日后再这般轻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