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青晚睨了他一眼,好笑的道:「八皇弟这是想到哪儿去了?」
「臣弟只是想让皇上知道,臣弟从无二心。」
「朕知道,你无须担心,不管发生什么事,为兄必定护着你。」
魏青群暗忖着,皇上您护着还不够啊,要韦统领护着才成,在这京城里,他想要谁死,不过是一声令下的事儿。
「这两日你可去见过太皇太后了?」魏青晚接着问道。
太皇太后下令不见她,她知这回二皇兄与三皇兄之死是真的伤到老人家的心了,两位皇兄在同一日接连死去,也难怪她如此震怒悲恸。
「昨儿个见过了,太皇太后病了。」魏青群也知太皇太后不肯见皇上,小心的回道。
「太皇太后病了?太医怎么说?」魏青晚关切的追问。
「太医说太皇太后这是太过悲怒,已开了理气疏郁的药给太皇太后调理身子。」别说太皇太后,就连他得知两位皇兄的死讯,心头也是又惊又怕。
「你替朕多去看看太皇太后,二皇兄和三皇兄的事朕定会给她一个交代。」
「可这事不是……」魏青群只说了几个字便急忙打住,不敢再说下去。
魏青晚明白他所想,神色坚定的道:「两位皇兄之死,我定不惜一切代价,要查个清楚明白不可。」
魏青群想劝皇上别与韦殊寒作对,但见皇上这般神色,似是已下了决定,便又把话给吞了回去,他其实也有点好奇,皇上能为这件事做到什么地步?
「听说皇上今日在朝堂之上,想指派人重新调查二皇子与三皇子之死,被韦统领拦下,皇上因此动了怒,当着众臣的面怒斥韦统领专横跋扈,韦统领勃然大怒,下朝之后,便命人将皇上软禁在宫里。」静太妃一见到儿子前来请安,急忙摒退宫人,神色严肃的对儿子提起这桩今早才发生的事。
「韦统领软禁了皇上?!可皇上到底是一国之君,他怎么能这么做?」魏青群惊道。
「韦殊寒既然有能耐把他扶上去,就有能耐把他拉下来,他要的是一个听话的皇帝,如今皇上执意要追查二皇子与三皇子之死,惹恼了他,最后怕是???」静太妃说到这儿打住了话,紧盯着儿子,严厉警告道:「皇儿记住,这皇位可不好坐,咱们可千万不能对皇位起了不该有的非分之想,否则皇上的下场,可就是你的殷监。」
以前先皇在世时,她也曾对那皇位动了念,但如今,韦殊寒的手段比起先皇有过之而无不及,她只求儿子能安稳度日,不敢再有任何妄念。
魏青群一脸惊惧的用力摇着头,「看皇上那般,要我当皇帝,我是死也不肯的。」
「那就好,你记着别去蹚浑水,静待这场风波过了再说。」静太妃叮嘱道。
而另一边,被软禁在寝宫里的魏青晚,难以按捺的当着宫人们的面,一脸气忿难平的斥骂韦殊寒,「他究竟还有没有当朕是一国之君?竟敢这么对朕!朕这皇帝当得如此窝囊,还不如不当!倘若能重来一次,当初朕宁愿离开这深宫,也绝不教他给哄骗登上了这大位。」
第二十六章
「皇上慎言!」盛嬷嬷赶紧出声劝道。
魏青晚的怒气更盛,「朕是皇上,连说些心里话都不能,朕当这皇帝还有什么意思,不如当个平民百姓还逍遥自在!当初朕就不曾想过要当皇帝,哪里知道父皇竟会留下那遗诏,要朕继位,以致于如今被困在宫里,明明贵为一国之尊,却什么事都无法做,只能听人摆布!」「请皇上息怒。」盛嬷嬷和得芫及一干宫人,都惶恐得跪了下来。
看着宫人们跪了一地,魏青晚一口气像是被噎住了发作不得,片刻后摆摆手,「罢了,朕知道你们不过是怕朕说这些话会牵连到你们,你们起来吧,朕不说就是了。」说完,她回了寝房,上了床榻后,拉过锦被蒙住脸,连晚膳都没用。
深夜时分,得芫在一个小宫女带领下,悄悄离开宫里,到宫外去见了一个人。
皇上数日未上朝,朝臣们纵使心有疑虎,却也没有人敢多问什么,因为近日朝廷之上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接连有几位朝臣因贪渎之事被抓进了武卫营。
大臣们人人自危,唯恐下一个被抓进武卫营之人,就轮到自个儿了。
不过纵使皇上未上朝,朝政仍在韦殊寒的执掌下,有条不紊的运行着。
禁军统领石浩走进御书房,见到韦殊寒坐在侧边的一张桌案后方,埋头批阅奏摺,忍不住笑道:「韦统领比起咱们皇上可要勤奋多了,这阵子多亏了您,朝中政令才能如实执面对眼前这位让朝臣们心惊胆颤、畏之如虎的权臣,石浩那张黝黑方正的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没有半分惧意。众人皆不知,两人其实是推心置腹的挚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