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地来到太后寝宫,魏青晚有些讶异见到韦殊寒也在这儿,但她如往常那般,并未多搭理他,向太后跪下请安。「青晚拜见太后。」

「好好,快起来,听说你父皇差你跟着殊寒出宫办事啦?」太后年逾六旬,在深宫数十年的她,经历过宫中无数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如今贵为皇帝之母,已无须再玩弄什么心计,一脸的慈祥。

魏青晚起身回道:「是,父皇命孙儿与韦统领出宫办事,直到昨儿个入夜时分才回到宫里。」

太后点点头,「殊寒在朝堂上替你父皇办了几年的差事,做得不错,你父皇对他十分器重,你若是有什么不懂的事,可以多问问他。」太后接着看向韦殊寒,吩咐道:「青晚这孩子性子疏懒,又不爱与人争功争宠,日后在朝堂上你多照看照看他,别教他受人欺负。」几个孙儿里,她最宠的是会说好听话哄着她的老三,对老七虽没有特别偏宠,却也有几分眷顾。

韦殊寒应了声「是」,没再多言。

「多谢太后关心。」魏青晚向太后行了一礼,接着再向韦殊寒道谢,「多谢韦统领,日后还要劳烦韦统领多多提点关照。」

韦殊寒也回了她一礼,「不敢当,若七皇子对朝事有何不懂之处,尽可以来问臣。」再叙了几句客套话后,他先告退离去。

太后轻叹了声,「殊寒这孩子,幼时家中遭逢不幸,父母双亡,他祖父不久也随之病逝,年纪小小就得挑起韦家的担子,性子难免冷了些,但他这些年来一直尽心尽力替你父皇办事,你可多亲近他一些。」

韦殊寒的祖母是她的妹妹,她对妹妹心存愧疚,对这个孙外甥难免多关照了几分。

凤来宫的羽妃是谁,身为太后的她自是知情,在刚得知此事时,她曾因此怒斥皇帝,然而憾事已经发生,无可挽回,她只能由着皇帝将羽妃藏在凤来宫中,为了不让世人知晓真相,她还帮着皇帝掩饰羽妃的真正身分。

思及当年的事,太后不由得有些心累,没与魏青晚再叙什么话,便回了寝房。魏青晚离开太后寝宫,不久,便见到站在游廊下的韦殊寒,他似是在等她。见到她,他直言道:「臣有个不情之请,不知七皇子可愿帮忙?」

「只要本宫能做到,定尽力相帮。」她表面上回得客气,却忍不住腹诽,他还真会装,如今她受制于他,岂敢不相帮?

「臣想请托七皇子替臣带一件物品给一个人。」

魏青晚心中暗讶,脸上则不动声色的问:「不知是什么东西?又要带给何人?」他无法亲自送去,必须托她转交,莫非那个人是……

「这是韦统领托七皇子转交给本宫的?」静妃讶异的接过宫女呈上来的一只白玉梅花簪子,这枚簪子是她出嫁时娘亲送她的嫁妆之一,当年为了报恩,她以此为凭送了出去。

「是,他还托我带两句话给静妃娘娘。」

先前从韦殊寒的口中得知他让自己去见的人是静妃时,魏青晚很意外,她以为会是羽妃,更没想到他托她转交的是一枚梅花簪子。

「什么话?」

「时候到了,希望您没忘了当年的承诺。」魏青晚一字不漏的如实转告。

闻言,静妃眸色深沉的望住她,半晌静默不语,而后才神色复杂的低声说了句,「想不到他选的竟是你。」

魏青晚没听清楚静妃的话,正要问,就见她轻点螓首,再次启口——「请七皇子转告韦统领,就说本宫知道了,当年的承诺本宫从未忘。」

第十二章

待魏青晚离开后,静妃独坐在房里,垂眸看着那只梅花簪子。

几年前,她的父亲牵涉进一桩科考的弊案,当时涉案的官员全都被收押入监,皇上震怒,就连她也不敢为父亲求情,而后得知皇上欲将涉案的官员全都处斩,她为了救父亲,不得不私下找上韦殊寒。

与他周旋半晌后,终于得到他的应允,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方法,她父亲被赦免了,不过她也允诺了他开出的条件,日后倘若他欲扶持哪位皇子,她得鼎力相助,这只白梅玉簪便是凭证,只要那人手持这白梅玉簪来见她,就表示此人是韦殊寒欲扶持的皇子。

身为妃嫔,她又育有皇子,自然也想过有朝一日能让自个儿的皇儿登上那至尊之位,尤其前太子被废至今,皇上一直未再立储,她也动了念,可如今她不得不生生掐熄了这个念头。

倘若换了别人,她尚可不在意,但那人是韦殊寒,想起他这些年来的手段,她打了个冷颤,丝毫不敢有毁诺的念头。

今日是五皇子大婚之日,由于魏青晚是尚未出宫的皇子之中最年长的,便由她领着底下几个弟妹,一块前去五皇子府向五皇兄贺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