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全荣张着嘴,惊愕得一时不知该说什么,瞟见封清澜冷如冰霜的神情,他心头一颤,背脊窜过一股寒意,随即联想到他近日派了不少渔船沿着朔江打捞尸首,不久前还烧毁了紫纱布庄,总算明白这一切是为什么了。
但基于父女之情,他还是厚着脸皮为女儿求情,“楠贞她、她是一时胡涂才会做下这种事,清澜,看在我的面子上,你、你就饶她这一次吧。”
“她买凶杀了凤喜,还背着我与男人有染……”他以极轻的语气说着,眸里却布满了阴鸷,“舅父要我怎么饶她?”
“这……”
此时屋里的赵楠贞已被母亲唤醒,一看到身边赤裸的男人,立刻尖叫出声,“啊,你是谁,怎么在我床榻上——”
“小姐,你怎么转眼就不认人了,我是挑粪的阿才呀,先前是你叫我到你房里来的。”一个陌生的男音响起。
“我没有、我没有,娘,我真的不认得他。”赵楠贞激动的否认。
“你老实说,你怎么会到小姐房里?”赵夫人厉声质问。
“奴才不敢说谎,真的是小姐让奴才来的,先前小姐见奴才模样长得不差,就曾多次向奴才示好,今日她说心烦,就让奴才悄悄溜进来陪她,奴才陪了小姐一会儿,太累了,就抱着小姐一块睡着了。”
赵夫人气极,喝道:“还不快去把你的衣服给穿上!”
闻言,阿才片刻也不敢耽搁,连忙抓来搁在榻边的衣服,遮挡着身体躲到屏风后面去。
封清澜听到尖叫声,来到房里,寒漠的眼神扫过赵楠贞,开口道:“既然事已至此,就让贞妹嫁给他吧,否则她名节已毁,也不会有人肯要她了。”
“不,澜表哥,我没有……”赵楠贞拥着被褥遮掩着赤裸的身子,神色激切的喊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