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长欢的神色依旧温润清朗,并未因他的嘲弄而动怒。「平乐侯,你身为武将,当知用兵之道,当以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为上者更该以德服人,若事事皆以兵戈相向,不仅劳民伤财,也无法让人心服。即使能平一时之乱,仍无法彻底拔除祸根。」
「你说的这些全都是屁!」欧清晖不客气的啐了一声,「兵战为下?想当初涂州被叛王所占,可是我率领五万兵马亲手打回来,倘若没有这五万兵马,这会儿涂州能不能重回朝廷手中还在未定之天。」他怒指季长欢,咄咄逼问,「那会儿怎么不见你用心战之法把失去的城池给夺回来?况且那些兵法韬略,老子读的会比你少吗?!少在老子面前卖弄,说的话比屁还臭,没半点用!」
辜擎元见欧清晖连粗话都骂出口,有些头痛。
季、欧两家交恶已久,欧家在当年也是扶助他登基的功臣之一,尤其欧家一门皆是武将,数代以来为大行王朝立下不少汗马功劳,功在朝廷,他不好偏帮季长欢。
为免两人继续僵持,他温声安抚道:「两位爱卿都言之有理,出兵西北,兹事体大,朕会再详加考虑。若没其他的事,你们先退下吧,朕尚有事要同莱阳王说。」
季长欢立即躬身告退。
陛下都开了金口,欧清晖再怎么不悦,也不得不跟着告退。
待两人离开后,辜擎元叹了口气,看向九弟,比起脾气率直的欧清晖,性情喜怒无常的九弟更教他头痛,尤其九弟的爱妾身死之后,性情变得更加残暴了。
「稹元,五天后是母后的忌日,你……」
辜擎元提起的母后并非当今陈太后,而是两人的生母兰嫔,辜擎元称帝后追封生母兰嫔为圣德慈安皇太后。
辜擎元话尚未说完,便被辜稹元打断,「皇兄若是想调解季、欧两家的恩怨,臣弟倒是有一个办法。」说完,他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