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人置气?”祈澄磊纳闷的问道。
颜展眉抿着唇,轻笑着说出这株兰花在客房的几日里,听闻那对主仆俩所说的话。
“原来陈姑娘在都城有一个情投意合的表哥,但那表哥除了她之外还有一个相好的姑娘。他两个都喜欢、哪个都舍不得,所以想要都娶进门。陈姑娘得知这事后又惊又怒,遂负气离家。而后她想起曾听她父亲无意间提起十几年前,他在酒后与老侯爷口头定下婚约的戏言,因此才会藉着这事跑来南风想嫁给你,好气她表哥,让他后悔。”
听完她所说的话,祈澄磊对这陈怜芳更加厌恶了几分。
“这陈姑娘当真任性,只为了气她表哥,便不顾咱们俩已要成亲,不择手段的想横插进来,幸好我是个正人君子,若是换了别的男子,说不得就把持不住了。”
批评完陈怜芳,末了,他不忘把自个儿犹如柳下惠般坐怀不乱的高洁品性给表扬了一番,好教她知道,她即将嫁的丈夫,即使面对美色的诱惑也能丝毫不动心起念,是个足以倚赖的良人。
颜展眉对他贬损别人之时不忘夸赞自己一番的行径,从初时的惊讶,到如今已能淡定的面对。
“既然弄明白这事的前因后果了,那现下该怎么处置陈姑娘?”
“我会同大哥说,有个下人无意间听见了她们主仆俩所说的话,再让大哥将她们打发回去。”他这么说的目的,自然是为了保护她,不让其他人知晓她那奇异的能力。
两人又聊了一会,离开前,他朝她的粉唇啄吻一口,偷了个香吻,留下一句叹息般的话,“真希望洞房花烛夜能快点到来。”
颜展眉羞红了面颊,抬手轻抚着适才被他吻过的唇瓣,竟也有些意犹未尽。
祈澄磊离去后,她捧着那株兰花要将它放到花园里,不经意地碰触到叶片,感受到它传来的一道意念,她羞答答的回了一句,“嗯,我们俩情投意合,再过不久就要成亲了。”
撵人这种事祈庭月当仁不让,自告奋勇前去。
先前听说陈怜芳爬上四哥的床,企图引诱他时,她就想跑去掮她耳刮子,把她踹出侯府了。这会儿大哥亲口发话,要把陈怜芳送回都城,她便自请过来和侯府总管一块儿“送客”。
“侯爷说陈姑娘在侯府多日,差老奴来送陈姑娘回都城,以免陈姑娘在都城里的家人担忧记挂。”
听见侯府总管逐客的话,陈怜芳先是一愣,而后面露悲怒的质问道:“侯爷要赶我走?我做错了什么?你们这偌大的南风侯府,难道竟连我这样一个弱女子都容不下吗?”
跟过来的祈庭月毫不留情的嘲讽道:“你做错了什么,自个儿难道不知道吗?不知羞耻到半夜爬上男人的床,也难怪你那表哥要嫌弃你了。”
她已从四哥那里得知陈怜芳突然跑来南风的原因了,这会儿毫不客气的当着她的面戳破这事。
闻言,陈怜芳脸色微微一变,“你说什么?”她怎么会知晓表哥的事?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为何会跑来咱们这儿,厚颜无耻的要我四哥娶你,你自个儿心里清楚,难道还要我说出来吗?你负气想离家出走,我管不着,但你明知我四哥已要迎娶展眉,竟不知收敛,还意图破坏他们俩的婚事,其心可诛!”祈庭月忿忿骂道,看着她的眼神宛如瞧见什么肮脏的东西。
见祈庭月当真知晓自己所隐瞒的事,陈怜芳再也抑不住心中的难堪,羞愤的驳斥道:“你胡说,你们祈家不想遵从当年的婚约,所以才用这种羞辱的手段来对付我一个弱女子!”
祈庭月见她不仅嘴硬,还反倒污蔑他们祈家,冷笑道:“你放心,大哥会派人一路送你回都城陈家,更已修书一封,将你在咱们侯府里的所作所为如实告诉你爹,你要有什么冤屈,就去向你爹和你那个想享齐人之福的表哥诉苦去吧,看他们会不会相信你的话。”
说完这番话,祈庭月手一抬,几个壮硕的婆子遂上前收拾了她们主仆俩的物品,强押她们上了马车。
这几个婆子也会一路随行的看守她们,直到送她们返回都城陈家。
陈怜芳挣扎着,“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放我出去……”要是让父亲知晓一切,她不敢想像父亲对她会有多失望,更甚者,她还会成为姊妹之间的笑柄。
当初她之所以跑来南风,是为了报复表哥,如若让表哥得知她的所为,又会怎么看待她?她报复不成,反倒让自个儿落得这般下场,今后还有什么脸见人?越想她越惊恐,拼命叫喊着,“放我下去、放我下去,我要去找侯爷和四爷,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