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阮知熙一早便去军营,她可以把所有的罪过都推给他,以他的性子和对她的宠爱,定会一肩扛下所有责任,认下所有的罪,不会拖累于她。

一个时辰后,那扇被关上的殿门重新开启,周思枫抬眸望去,看见进来的是身穿玄色龙纹袍的阮知祺,她急忙走过去在他跟前跪下,绝艳的脸庞凄婉噙泪,柔弱的喊冤。

“皇上冤枉,谋反的事都是王爷逼迫臣妾做的,臣妾也曾劝过王爷别做出这般大逆不道的事,可王爷丝毫不听臣妾的劝,执意要起兵叛变,王爷甚至拿瑞儿来威胁臣妾,说若是臣妾不助他一臂之力,便要让臣妾永远见不到瑞儿,臣妾迫不得已才助纣为虐,求皇上明察。”

“是这样吗?”

“臣妾绝无虚言。”回了这句后,她才发觉站在她跟前的阮知祺并没有开口,方才那阴冷的嗓音是……她抬目朝他身后望去,见一袭银色锦袍的阮知熙从阮知祺身后走出来。

“王、王爷!”她惊呼。

怎么会是阮知熙?他怎么会好端端的跟在皇上身边,没被缉拿?!

“起兵叛变的事是本王逼着你做的,还拿瑞儿来威胁你?”隐忍数月,此刻阮知熙无须再隐藏,投向她的眼神释放出骇人的戾气,宛如要剐她的肉,将她给碎尸万段。

周思枫被他那狰狞的眼神给惊吓得跌坐在地,“王王王爷,妾、妾身是、是……”

她身子颤得厉害,抖如筛糠。

阮知熙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那睥睨的眼神轻蔑得宛如在看一只低贱的蝼蚁,吐出的嗓音一字字都像锋利的刀剑。

“是如何?离间本王与皇兄,意图利用本王起兵来为你夺下大旭国,达成你和令祖母振兴罗奚国的目的,事成之后你再除掉本王,仿效前代大周朝的女皇,称帝登基,统驭万民?”

周思枫万万没想到他竟会得知这些事,满眼震惊,顷刻间便省悟过来,“你派人跟踪我!”这么说来,日前他答应她起兵的事也是假的,他的目的是想诈她,套出那些被收买与她有旬结之人。

那么他先前对她的那些眷爱呵宠,也全是虚情假意!

震惊过后,明白再也无法狡辩,周思枫反倒冷静了下来。

“王爷是什么时候怀疑我的?”她不相信以前他对她的那些宠爱全是假的,只是不明白他是从何时开始起疑。

阮知熙眼神冷酷无情,“你无须知道,你只需要知道,意图谋逆叛国是凌迟之罪,你慢慢受着吧,本王会吩咐刽子手,就先从你最珍视的脸开始行刑。”说完这些话,他再不分给她一个眼神,与阮知祺相偕离去。

“不,王爷,您不能这么对我——”

周思枫心中大骇,冲上前想拦人却被侍卫架住,同时为防止她咬舌自尽,还将一团布料塞进她嘴里,连同殿里其它的人全部押往天牢,等候行刑。

离开正心殿,先前一直未开口的阮知祺望向二弟,略一沉吟后道:“知熙,你真狠得下心让她受凌迟之苦吗?”

二弟与周思枫好歹也做了多年夫妻,方才怕是一时愤怒才会说那些重话。看在二弟的分上,他可饶恕周思枫不死,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会将她流放苦寒之地,终生不得再踏进京城一步。

阮知熙却没有丝毫心软的回道:“其它犯人也就罢了,此事她乃是主谋,依大旭律法,该当凌迟处死,皇兄无须顾念臣弟,只管依大旭律法判处即可。”

从他的神情里看出他对周思枫似乎再无半点情分,这令阮知祺有些讶异。知熙自幼钟情周思枫,后来更为了迎她为妃之事,对母后与他起了芥蒂,这些年来更是对她盛宠不衰,可说只独宠她一人,不过她如今做出这般大逆不道之事,适才竟还想将所有的罪责全都嫁祸到知熙头上,也难怪知熙会对她寒了心。

阮知祺接着想起一个人,试探的问:“朕听说你日前请你皇嫂为你府上那位叶侧妃做了几日的饭菜,调养她的身子,她近日可好些了?”

提起叶含青,阮知熙眼里还残留的阴戾之气一瞬间逸散,眸里流露出笑意,“好些了,不过这会儿应当正恼着我呢。”

“这是为何?”

阮知熙遂将昨日周思枫存心刁难之事说了,“那时为了取信于周思枫,臣弟不得不喝斥含青几句,今日为了清洗王府,不想让她受惊,故一早臣弟便命人送她暂时离开王府,待邵节将府里头那些被周思枫收买之人全擒获后,再接她回来。”

闻言,阮知祺笑道:“那你可得好好哄哄她。”他看出二弟对这位侧妃是上了心,先前母后和净荷都先后称赞过叶含青,二弟能移情到她身上倒也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