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大板,那分明就是要邱嬷嬷她们的命,她哪可能让婆婆这么做。
她发狠的拔下发上的一支簪子,抵在自个儿的颈子上,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说道:“媳妇刚进门就病了,与邱嬷嬷她们无关,要怪就怪媳妇这身子受不得惊吓,一受惊吓就得病上一场,要是母亲非要罚邱嬷嬷她们不可,那媳妇宁愿一死来替她们受过,我死后还望母亲能饶了她们。”
见她这般,李氏脸色难看,恨不得亲手掐死她,“哼,你这是在威胁我?你要死就给我死在外头,别污了我的地方!”她骂完,拿起搁在一旁几上的果子朝她砸了过来。
她一时闪避不及,被砸到了脑袋,便顺势往后一倒,翻着白眼,歪着嘴,抽动着手脚。
明芸秀这模样吓住了李氏,她叫了声,“她这是怎么回事?”
“二少奶奶约莫是被夫人那果子给砸出毛病来了,这事奴婢会如实禀告二公子。”这时,舒长贞派给明芸秀的一名婢女冷着张脸回道。
闻言,李氏似乎略有顾忌,喝斥道:“胡说,不过只是一颗果子,哪里能把人给砸出毛病来,八成是她本来就有病,还不快把她给抬回去,请大去来瞧瞧。”
于是几名丫鬟便把明芸秀给抬了回来,李氏也不敢再发落嬷嬷她们。
说完事情的经过,明芸秀满脸笑意的望着舒长贞,“你说我聪不聪明,反将一军,把婆婆给唬住了。”
“勉强算机俭,不过,既然你都被砸出毛病来了,我也不能不有所表示。”舒长贞眸里掠过一抹寒光。
“你要做什么?”她好奇的问。
“自然是去向母亲请安。”
虽然明芸秀是装的,但丫鬟已把大夫给请来了,这戏索性演了全套,舒长贞让那位大夫开了滋补的方子,亲自送大夫离去,而后他便转去了李氏的院子,身后还跟着数名护卫。
下人们见他来势汹汹,拦着不让他进去,他毫不留情的拿起鞭子一路抽了过去。
“你们这些奴才还不给我滚开!”
几个拦阻的下人被他给抽得皮开肉绽,没敢再拦他,让他直接闯进李氏的院子里。
李氏面带满脸恚怒的朝他呵斥,“谁让你进来的?给我出去!”
“我可是特地过来向母亲请安的,可外头那些不长眼的奴才竟然不让我见您,存心拦我,不让我在母亲面前尽尽孝心,这样的刁奴,母亲可不能放纵,否则哪一日,这些该死的奴才连暗害主子的心都有了!”他说着,手里的鞭子时不时的就往地上抽几下。
那啪啪抽动的声响,吓得站在旁边的下人们个个胆颤心惊,唯恐他一个不高兴,那鞭子就往他们身上抽过来,这样的事以前他还真干过几次,因此下人最害怕见到的人就是他。
“哼,孝心?你也会有孝心?你这话说得也不觉得害臊吗?你要是真对我有那么点孝心,天都要下红雨了!”李氏刻薄的嘲讽道。
她虽也忌惮他手里的鞭子,但她不信他敢打自己这个继母,言语上不敬是一回事,他若真敢对她动手,那可就是要受万人唾骂的不孝子了。
舒长贞笑得凉薄,喊冤道:“母亲怎能这么冤枉我呢,以前我对您可是满满一片孝心,日日风雨无阻的来向您请安,都怪那次我溺了水,脑子变得不好使,惹得母亲生气,见我一次就生一次气,我才没再常来向您请安呢,就怕把您给气出病来。”
“你那也叫请安?你每来一次,就拿我这儿的人撒气,下人都被你打伤好几个了,这样的请安我可消受不起。”李氏厉色道。
“母亲如此误解我,真教人伤心,我可是出自一片好心,才替母亲管教身边那些恶奴和刁奴。不过我这趟除了来向母亲请安之外,也想问问,我媳妇儿是哪儿做错了?母亲竟如此狠心,把她给打成那副样子。大夫适才来给她诊过,说她这是被硬物砸伤了脑子,能不能复原还两说。”
见他提起这事,李氏刚想辩解两句,便见他突然冷下脸,语气变得阴狠,“要是她真做错了什么,母亲尽管告诉我,我绝不护短,该怎么惩治她就怎么惩治她,可您如今亲手把她给伤成那样半死不活的模样,我陪她回门时怎么向我岳父交代?”
不让李氏答腔,舒长贞阴沉着脸紧接着再道:“万一我岳父他一气之下,写奏本向皇上参咱们卫国公府什么婆婆不慈,苛待媳妇之事,您打算怎么办?先前就有其他言官向皇上禀奏过,咱们卫国公府一门尽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不足以为百姓表率,建议皇上夺了咱们卫国公的爵位呢,再闹出这事来也不知皇上会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