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子里的三人就像真正的一家人,欢快的笑声不停的从虎子的嘴里传出来。

她又羡又妒,多年来她一直求之不得的事,如今花萝却轻易就得到了,只因当年花萝无意之中救了白千量。

虽然明知他只是拿她当替身,可由于他一直没找到当年救了他之人,她也甘愿被他当成替身,她曾日夜祈求过,希望他一辈子都不要找到那人,这样一来,他便会把想给予那人的宠爱,转而给她,总有一天,他便能接纳她,真心对待她。

而今这期盼被残忍的捏碎了,她再也得不到他的心!

胸腔里被嫉恨之火灼烧着阵阵发痛,她好不甘心,凭什么花萝能得到她想要的一切,那些都该属于她!

回房后,她找来贴身侍婢,悄悄吩咐她一件事。

深夜时分,府里灯火已熄,白千量与花萝躺在床榻上,头靠着头,面颊贴着面颊,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一些日常琐事,直到不知不觉睡着。

白千量拥着她与她一块入眠,被贬来守皇陵,也许在外人眼里他该愤怒不平,甚至抑郁不得志,可他却认为这是他这一生最大的幸事,因为来到这里,才让他与她相认相知相守。

忽然,一阵迅疾的马蹄声踏破了寂静的夜色,来到府邸大门前,来人重重拍响了大门,惊醒了沉眠中的人,而此人连夜带来的消息,更是把白千量给震得脸色为之一变。

“皇上前日颁下圣旨,废黜二皇子的储君之位,另立三皇子为太子。”

“二皇兄犯了何错,为何父皇会废了他的太子之位?”他在父皇身边安插了自个儿的亲信,此人一得知消息,便八百里加急,派人连夜前来报信。

“九日前,长泰郡连降数日暴雨,永江河水暴涨,就在六日前冲垮了永江堤霸,洪水淹没附近数个城镇村落、导致十数万人死伤,数十万的百姓们流离失所,而永江堤霸正是去年二皇子亲自监工修筑完成,耗费二十万两白银,动员三万民夫和徭役,如今却抵挡不了洪灾,皇上震怒之下,废黜二皇子的储君之位,待他回京后,还要追究二皇子之责。”俞统领话说得快速,却也相当清楚。

闻言,白千量神色凝重。“二皇兄去年亲自在那里监工一整年,永江堤霸修建得十分坚固,岂会轻易就被冲垮?”正因二哥亲自坐镇,此次修堤,没人敢从中上下其手,所有的工料都十分扎实,不该如此轻易就溃堤。

此事俞统领不知该如何回答,仅道:“堤霸溃堤淹没城镇的事是千真万确。”

没人敢拿这几十万的人命来欺骗皇上,想起另一事,他再禀道:“对了,三皇子会被立为太子,乃是因洪灾发生时,他派人赶赴长泰郡救人,救出了不少百姓,长陵天师便藉此向皇上举荐三皇子,说三皇子心性仁厚,心怀百姓,堪当太子重任,故而皇上才选立三皇子为太子。”

白千量眉峰紧蹙。“俞统领可还有交代其它的事?”

“没有了。”

“你辛苦了,先去休息吧。”白千量让木管事带他下去。

若非他此刻被眨守皇陵,不得擅自离开,此刻他已连夜赶往京城去见兄长,他相信二哥在京里定也得知消息,不知他有何打算。

面色沉凝的思量半晌,白千量才返回寝房。

适才下人进来叫他时,房里点燃了烛火,花萝也被吵醒了,心想会急着夜半面见,定是有什么急事,她便起身坐在床边等他,而后见他进了房,却没回床榻上,而是在房里踱着步,似是心事重重,她鲜少见到他这般,连忙关心的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父皇废了二哥的太子之位,改立了三哥。”白千量的语气里流露一丝阴鸷。

“好端端的父皇为何会废了太子?”她诧道。

“因为永江堤霸溃堤,淹没了长泰郡。”他将先前来人所言的事约略告诉她,接着面露怒色。“这事分明就是阴谋,老三暗地里勾结长陵天师,先是向父皇进献谄言,诬指我身带煞气,会影响父皇的龙气,令父皇将我眨离京城,接着再藉由永江堤霸之事,来拉下二哥的太子之位。”

闻言,花萝疑惑的提出一个问题,“可是三皇子又如何能事先得知那长泰郡会下暴雨,导致洪水暴发?”

“多半是长陵天师事先推算出来的。”这长陵也是有真才实学在身,否则父皇不会那么轻易就相信他。

“长陵天师既然能推算出这事,他为何不事先提醒皇上,也好让朝廷能在洪水暴发前先撤走那些百姓?”如此一来就能减少百姓的伤亡了。

“长泰郡河堤是二哥去年亲自监工修筑,长陵天师和老三巴不得藉此机会将二哥从太子之位拉下来,哪里会提醒父皇,说不定堤霸会被冲垮也与他们有关。”适才得到消息后,他便这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