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些怕祈兆雪,但为了护住怀里的兔子,那胖小子抖着肥胖的下巴,面有不忿的回了几句,“这兔子我姊姊喜欢得紧,她很清楚这兔子长什么模样,再买一只可瞒不过我姊姊。”

闻言,祈兆雪横眉怒目的骂他,“你姊姊既然这么喜欢这只兔子,你还有胆子将它偷带出来,带出来也就罢了,还跑去庭月那儿炫耀,让庭月瞧见了,哭闹着非要不可,这祸可是你闯出来的,你不该负责给本少爷解决吗?”

庭月是他最小的妹子,今年不过才一岁多,话都还说不利索,先前瞧见那兔子,咿咿呀呀的讨着要,见那兔子被抱走,扯着嗓子就嚎哭起来。

他远远的都听见妹子的哭声,问明原由,就跑来找这死胖子,要他把兔子让出来。

“我姊姊今儿个不在府里,出去前将兔子托我照看,我同娘过来看表姑,这才会把兔子一块带来,谁知正好就让庭月瞧见了。庭月喜欢兔子,你让人再去买只来哄她就是了,做啥非要我这只。”胖小子一脸委屈道。

原本祈兆雪也不是非要他那只不可,先前见他怎么都不肯让出来,已打算让下人再去买只兔子回来,可却被这个不知打哪跑来的臭丫头给踹了,他面子挂不住,霸道的说:“本少爷就非要你这兔子不可。”

说完,他冷不防出手,将那胖子紧抱在怀里的兔子给揪了过来。

被抢走兔子,那胖小子尖叫一声,“啊,你把兔子还给我!”

一旁的汤晴光见祈兆雪竟然在她眼前动手强抢人家的兔子,飞快出手,再从祈兆雪手上把兔子给抢了回来,塞到那胖小子的怀里,然后朝祈兆雪娇叱一声,“你竟当着姑奶奶的面强抢别人之物,看招!”

方才与祈兆雪动手时,发现他似是也习过武。在九狮山上,她只能与那些师兄们过招,出手时,师兄们都有分寸,不能打得尽兴,如今难得让她瞧见一桩不平之事,她兴匆匆朝他挥拳,想打趴这强抢民男兔子的恶少。

如她所料,祈兆雪确实自幼学武,因此在她动手之际,也跟着出手还击。

祈兆雪存了心想教训这无礼的臭丫头,他以为适才她能一踹就踹倒其他三人是因为她出其不意,偷袭之故,然而交手之后,才发现这臭丫头身手竟不弱,他不仅没能拿下她,还被她给逼得左支右绌。

在一旁看着的两名随从也一脸惊讶,见自家主子被那身手灵巧的姑娘逼得几乎毫无招架之力,出手想要相救。

汤晴光一个鹞子翻身,避开两人,身子一跃退到两步开外,朝祈兆雪讽刺道:“你一个人打不过我,便想以多欺少吗,哼,我可不怕你们。”她拔出她插在后腰上的一支笛子,往前一抖,刷的一声,一篷竹片从笛子里被甩出来,那些竹片撞击在一块,发出啪啪啪的声响,“让你们开开眼界,见识见识姑奶奶的独门功夫,竹笋炒肉丝。”

这武器是她小师叔帮她做的,杀不死人,可被抽上,难免一顿皮肉痛,她手一抽,提步就要揉身上前,就在这时,耳旁忽地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

“晴光,住手。”

听见那嗓音,她缩回手,抬目望过去,嗓音里透着一股欣喜,喊了声,“二师叔,我这是路见不平,在教训欺压弱小的恶人。”难得能行侠仗义,她喜孜孜的表功。

路栩穿着一身靛青色长袍,面容温朗,瞧了眼与她对峙的几名少年,问她,“这是怎么回事?”

汤晴光简单扼要的说道:“这家伙要抢那胖小子的兔子。”她说着比了比那两人,接着义正辞严的表示,“在九狮山上,师叔你和其他的师叔和师兄们常告诫我,咱们习武之人当行侠仗义,保护百姓,不能以武欺人,所以我便替这胖子做主,要教训这家伙,没想到另外那两人竟那么无耻,见他打不过我,居然想要以多欺少,我这才打算要使出我的独门武功。”

与路栩同来的南风侯祈远瞅了眼自家儿子,适才过来时,他已瞧见儿子确实不敌汤晴光,忍不住有些惊讶。儿子的身手在同龄孩子中已算不错,竟然输给一个比他年纪小的丫头,但他接着思及汤晴光出身九狮山,她父亲和一众师叔、师兄们个个武功高强,能力压儿子一头便也不意外了。

听了汤晴光所说,祈远笑道:“路兄,令师侄年纪小小,却已有一颗侠义心肠,真是难得。”自家儿子那霸道的性子他多少知道,是以并未怀疑她所说的话,横了眼张口想说话的儿子,他板起脸孔责罚道:“为父平日都是怎么教你的,你竟做下这种事来,去祠堂里罚跪一天,好好给我反省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