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赵总管与带来的大夫跟着领路的村民也匆匆赶了过来。

这下仇景仁不得不领着大夫进去打扰正在互诉情衷的小俩口。

大夫为郁子丹诊治后,说道,“王爷身上的伤虽多,所幸都未伤及要害,将养一段时日便能复原。这也多亏了这位小娘子用药草及时止住了王爷的血,才没让王爷因失血过多伤了根本。”

郁子丹看向那妇人,这才认出了她是李尤氏,轻轻向她颔首致谢。

终于放下心的顾青漪,更是感激的握着她的手再三道谢。

此时几人浑然不知,此刻宫中为了郁子丹的事正闹得沸沸扬扬。

深夜时分,皇宫大殿灯火通明。

大炎国天子一怒,护卫宫中安全的大内侍卫全被关押起来,宫中安全换由驻守京畿的戍卫军担任。

侍卫统领张直平此刻全身被捆绑着,狼狈的跪在大殿上。

“圣上明监,末将绝无擅自调派侍卫前去狙杀宝庆王,定是有人假借末将的名义调派了人前往。”

“你还想狡辩!”郁泽端震怒,亲自上前狠踹他一脚,“朕已查明此事是你所指使。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谋杀亲王,你张家是想被抄家灭族了是吗?”

“不,圣上,此事与张家一点关系也没有!”闻言,他惊恐的磕头求饶,同时吐露实话,“这事全是大皇子命末将所为,末将也是迫不得已的,圣上饶命。”

听闻幕后主使之人竟是自己的长子,郁泽端一脸震愕,“你说什么,这事是明全命你做的?!”

“没错,是大皇子让末将调派两名大内侍卫前往宝庆王府掳走青依姑娘,也是他命末将派人设下陷讲诱杀宝庆王,这一切全是他指使末将所为。”为了不拖累张家,张直平不得不将所有的事招供出来。

郁泽端沉怒的命令,“来人,将大皇子给朕绑来。”

他所下的命令是绑来,因此当郁明全被带到殿上时,身上正是被五花大绑着。早在听闻皇上命人调来京畿戍卫军,并将宫中所有侍卫全都关押起来时,他已心知肚明事情败露,正惊惶的想着要怎么脱身,可尚未想妥脱罪的法子,他便被戍卫军给挪来殿上。

跪在殿前,他尚未开口便被皇上狠狠甩了一巴掌,那巴掌重得令他磕破了嘴角,沁出血丝,他一抬头,看到同样被绑到殿前的张直平时,心里一寒,明白张直平定是将自个儿给供了出来。

“你这孽畜!”郁泽端痛斥。

“父皇要打就打、要杀便杀吧。”他一反平素温文儒雅的神情,倨傲的仰着头。

在得知郁子丹为了要迎罗青依为妃而触怒太后,恰巧又逢国师坐化,此时父皇定然为国师之死而伤神,无暇顾及其他,他觉得这就是上天赐给他的绝佳时机。

他盘算着若事情成了,父皇八成会认为这事是太后所指使,因为太后一向对郁子丹有成见,且两人又刚因选妃之事而僵持不下。

为此他特地找上了太后的亲侄儿张直平,许以重金利诱他,两人联手一起设下毒计要狙杀郁子丹。

没想到张直平这么没用,派去的大内高手连郁子丹都收拾不了,还让事情败露并将他给供出来。

儿子的话令郁泽端火上加油,“你当朕不敢杀你吗?”

“儿臣从未妄想能有这般恩宠,因为父皇将所有的恩宠都给了皇叔,若是此时犯事的人是皇叔,您定会饶恕他吧。”他一脸不平的说出心中积累多年的不满。

郁泽端厉斥,“你还想同他比!当他在战场上为大炎国拚杀时,你在做什么?你在府里头抱着娇妻美妾寻欢作乐;在他为击退异族而身受重伤时,你在皇城里摆席设宴款待朝臣、拢络他们,你说你有什么可以同他相比的?多年来是他镇守边关,屡屡击退来犯的异族,才保住大炎国江山,他有功于社稷、有功于朝廷,而你做了什么?指使张直平设下陷阱狙杀他!你这畜牲,朕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他痛心疾首的大骂。

这些年儿子所作所为他都知晓,但因儿子未犯下大过,因此也睁只眼闭只眼,可没有想到明全竟会如此容不下子丹,欲置他于死地。

郁明全满脸愤懑不服,“父皇,在您眼中皇叔是百般好,儿臣是样样坏,可儿臣才是您的亲生儿子,不是皇叔,为什么您就是偏宠他?甚至连大炎国的皇位都要传给他!”他愤恨的质问埋在心里多年的秘密。

听他竟说出这件连太后都不知道的秘密,郁泽端惊愕的反问,“你是如何知道朕要传位给他?”此密诏是他召大学士文涛所密立,除他与文涛,应无第三人知晓,除非文涛泄了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