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她会选择用袖箭来暗杀魏遐之的原故,她无法随身携带一把大弓,所以私下画了图,偷偷找铁匠打造了那柄袖箭。

黄五记得的招式不多,比了几招便停手,见她瞪着眼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他摸着下颚,得意的咧着嘴。“难道是我打拳的姿势特别爷儿们吗,瞧你这丫头都看傻了。”

闻言,金多福噗哧笑出声,讨好的回了句,“没错,五哥可是真爷儿们!”接着她试探的问道:“对了,五哥,你适才说这套拳法是丞相夫人教丞相的,那你可知夫人是打哪儿学来的这套拳法?”

“哎,我一个下人,哪里好过问。”

黄五才刚说完,就见有个家丁来找,黄五朝她摆了摆手,跟着那家丁走了。

金多福在马房里忙了一整天,日落时分准备回暂住的厢房休息。

途中恰好见到环儿与几名婢女凑在一起,她走过去想找环儿,刚好将她们的对话听了去——

“唉,真羡慕采霏姊姊和紫锳姊姊她们能在大人跟前伺候,每回蒋世子来,都能藉着给他端茶递水时,偷看他两眼。”

“我也想去瞧瞧蒋世子,即使一眼也好。”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的丫鬟满脸羡慕的说。

“听说金家二小姐与蒋世子今年八月就要成亲了,全京城还未出嫁的姑娘家哪个不嫉妒她啊,也不知道她何德何能让随安侯府看上了。”

“可不是,我听说金家二小姐模样可长得不怎么好,大饼脸塌鼻子绿豆眼,哪配得上蒋世子,我真替蒋世子不值。”有个丫鬟很替蒋世子抱不平。

听到这里,金多福摸摸自个儿的脸,她是有张圆圆的脸,说不上美艳绝伦,但也算清秀可爱,还不至于那么丑吧?果然女人在面对情敌时,都是毫不留情的加以丑化啊。

接着她听见有个丫鬟神秘兮兮的压低了声音说——

“我有个表姊在金家做事,前两日我回家时,恰好遇见我那表姊,她说金二小姐失踪了呢!可一个未嫁的闺女突然不见踪影,说出去总不好听,这几日金家派了些人私下里在找她呢。”

“这好端端的,金家二小姐怎么会失踪了呢?”环儿讶异的问道。

“我表姊说金家大小姐和三小姐都争着想嫁给蒋世子,也不知是不是……”这丫鬟说到这儿,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打住话没再往下说。

其他丫鬟里有人猜到她的意思,惊讶的接腔,“你的意思是,金二小姐已被人害了?”

有个丫鬟撇了撇嘴说道:“这种阴私事在高门大户里还少见吗?上个月杨尚书家的三公子私通他二嫂,被他大哥给撞见,结果杨家二媳妇没隔两日就得了急症死了,难道还真这么巧不成?”家门不幸,杨家自然想瞒下,但府里的下人嘴不严,泄了出来,如今京城里不少人都知道这杨三公子干的丑事,暗地里没少嘲笑杨家,而那位二少奶奶的娘家也没敢追究,毕竟是自个儿的女儿失节不贞在先。

“说来说去,还是咱们丞相府里最干净,没那些肮脏事。”有个丫鬟有感而发。

“咱们大人自夫人死后,连个通房侍妾都没有,这般深情的人世间少见哪。虽然蒋世子出身显贵,又有着难得的好相貌,但若要让我选,我倒情愿嫁给大人。”这丫鬟一脸钦慕的说道。

一个丫鬟笑骂道:“你少作白日梦了,咱们什么身份,连给大人和蒋世子暖床都不够格呢!”

就在这时,另一头的书斋花厅里,魏遐之也正与蒋疏静说着话。

贵公子蒋疏静此时跷着二郎腿,歪着身子坐在椅子上,浑然不见一丝平日里的风姿仪态,埋怨的叨念道:“你说我娘是被雷给劈了,还是吃错了药,非要让我同那金家二小姐订亲,要是那金家二小姐是个绝色佳人也就罢了,可她要美貌没美貌,琴棋书画还样样不通,你说,让我娶一个这样的女子回家,岂不是来折我的寿吗?”

他与魏遐之虽然相差了十来岁,但魏遐之的母亲是他姑姑,两人算是表兄弟,他自小就爱跟着魏遐之,长大后与他也甚是亲厚,闲暇时常来找他。

魏遐之刚下朝回府没多久,这位表弟就找上门来诉苦,他有些不耐烦,敷衍的劝了他几句,“你若真不喜欢她,不如去求你娘把这亲事给退了。”

蒋疏静烦躁的敲着一旁的茶几,“当初同我娘定下这婚事的是金二小姐的娘,如今她娘早已过世,这会儿去退亲似乎有些不厚道。”说来金二小姐的母亲罗氏与他母亲也算是表亲。

罗家数代经商,家大业大,历来亲戚中只要有成材的,罗家都愿意花银子来栽培,他外祖父便是在罗家多年的资助下考上功名,外祖父进入官场后,每年罗家都会送上丰厚的年礼,单是那些年礼,就足够外祖父一家数十口一年的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