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多前,卫旭尘外祖父六十大寿,他轻车简从,只带着数名随从前去祝寿,途中却遭遇一群盗贼打劫,因寡不敌众,他差点命丧那群贼人刀下,身受重伤,尤以砍在左脚上那深到见骨的一刀最为严重。
幸好三表舅罗衍正好也要前去拜寿,路过救了他才捡回一命。经此一事,太夫人吓坏了,此后只要孙儿外出,定会有数名护卫随行保护。
马车上路后,张之仪拍着他的肩,以兄长的姿态温声劝道:“旭尘,你今年也二十一了,别老是顾着画船图、跑船场,你可是卫家的大少爷,这种事用不着自个儿亲自做,让别人来做就成了。你看,其他那些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哪个不是过得自在逍遥,整日里遛鸟打猎、游湖听曲。”
听表哥竟是在教他学那些游手好闲的纨裤子弟,卫旭尘懒懒的瞟他一眼,“除了船,我对其他的事都没兴趣。”见马车里有些闷,他抬手掀起帘子。
“那是因为你没见过一些有趣的事。”外头夕阳余晖刚好照了进来,张之仪瞥见他垂落在肩上的头发,好奇的抓起一绺问道:“咦,你这头发似乎油亮了不少,不像以往那般毛躁。”
卫旭尘接过他手里抓着的那绺发丝,低头一看,发现以前干枯的发丝确实变得油亮了些。
他想起这几日自己头发纠缠在一块的情形似乎少了些,因此尤笙笙为他梳头的时间比起往日要快上不少,原以为是她熟悉了的缘故。
他搓着那绺发丝,发现手里沾上了一层薄薄的油光。
“你头发上是不是抹了香膏?”张之仪问。为了让头发乌亮润泽,不少女人会买些特别调制的香膏回来抹在发上,同时也会散发出香味。
卫旭尘没答腔,低头看着手里的头发,嗅了嗅,上头并没有那种腻人的香味,应不是抹了香膏。
见他没答话,张之仪也没再开口,不久,马车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