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握着她的手,亲手教会她弹琵琶,也是他告诉她,这些曲子都是先人所谱,等她学会了,日后若有所感悟,也可以谱出属于自个儿的曲子。

后来在辛再思及冠那年,他父亲命家丁送来一封信要他返回辛家。

信里他父亲斥责他身为长子,上有高堂、下有弟妹,却迟迟不归,实为不孝,接着又提及他日渐年迈、体虚身弱,恐来日无多,盼他能早日归乡。

因此他不得不离开住了数年的秦府,返回辛家。

知他要离去,秦思露依依难舍,绷着脸抿着唇,拿着把刀子躲在自个儿的房里刻着一块木头,刻着刻着却不慎割伤了手,他进她房里时,正好瞧见她流了满手的血,震惊的快步走过去,撩起衣袖捂住她的伤处,面带恚怒的责问她,「你在做什么?为何弄伤自个儿?」

见她都受伤了他还凶她,她委屈的红了眼眶,「我只是想刻个木头娃娃送给你,好教你回去时带在身边,免得你忘了我。」

闻言,他顿时满脸疼惜,将她圈进怀里,轻抚着她的发哄道:「傻丫头,我怎么会忘了你呢?你今年已及笄,我本就打算回去之后便要禀明父亲,托人来说媒,届时等我们成了亲,就不会再分隔两地。」

她双眼一亮,喜逐颜开,「真的吗?你要娶我?」

他怜宠的轻笑道:「你我早订下婚约,娶你是迟早的事。」他说完,唤下人去拿伤药来,细细为她的伤处敷药。

她欢喜得嘴角高高翘起,笑得一双水眸弯成了月牙状,待他为她包扎好伤口,她拉着他的衣袖又羞又喜地问道:「那你同我娘说了吗?」

「方才已说过。」

「那我娘怎么说?」

他微微顿了下才道:「姨母希望能再留你两年。」

秦思露微微一怔,思及父亲已过世,秦家人丁单薄,爹娘又仅生她一个女儿,她若嫁了,秦府就只剩下娘一个人了,她定会很孤单,她心里不舍,想了想问道:「成亲后咱们不能住在秦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