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年来云鹊阁没出过半个花魁,今年轮到云鹊阁举办花魁宴,姜妈妈可是盼着寒露能夺得花魁,好扬眉吐气一番,早在前几天就把头面首饰、锦衣罗裙全往她房里送,让她好生挑选打扮。

寒露轻呼一口气,捏着粉拳为自个儿打气,「嗯,我一定能赢得今晚的花魁。」她有非赢不可的理由,姜妈妈说除非她能赢得花魁,才能卖艺不卖身,否则就得同其他姑娘一样,既要卖笑也要卖身。

可儿抬头看她一眼,笑了笑。她十五岁在云鹊阁刚开张的头一年便来这里当丫头,五、六年来服侍了不少位主子,有些主子因着自个儿不幸沦落烟花之地,而怨天尤人自怜自艾,有些自恃美貌骄傲跋扈,有些则故作清高,冷漠不理人。

寒露在一个月前被送来云鹊阁时,便满脸笑容,不骄不躁、不卑不亢,她不知她有着什么样的过往,为何会沦落烟花之地,但见她能这般随遇而安、泰然自若,在心里不由得对她生起了几分好感。

服侍她一个月下来,对她开朗和气的性子更多了几分欣赏,看着这样的她,可儿不禁想起「出淤泥而不染」那句话,因此才特意为她挑了件湖绿色的衫裙让她穿。

她就像是荷花,而湖绿色的衫裙就像是荷叶,能将她的姿容衬托得更加清丽绝伦。

妆容衣裳都打点妥当,趁着还有些时间,寒露抱着琵琶随意轻弹,思及待会要面对的事,她心口便不由紧张得抨评直跳。

不久,有名婢女来到房外传话,「可儿姐,姜妈妈让我来问寒露姑娘可准备好了,若是好了,花魁宴要开始了,请寒露姑娘移步到凝翠轩去。」

「好了。」可儿应了声,过去扶起寒露,「寒露姑娘,咱们过去吧。」

寒露抱着琵琶正要走出房间时,想起一事,回头拿起摆在枕头下的一朵红色纸花,塞入衣袖里,这才跟着可儿前往凝翠轩。

云鹊阁占地很广,阁道回廊连接着一栋栋的亭台楼阁,两人在穿越一道白玉拱桥后,来到筑在一处池畔的凝翠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