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痴迷地凝望着他,不舍得闭上眼,她觉得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这么爱着一个人、喜欢着一个人,她把所有的感情毫不保留地都给了他,献上她全部的真心。

她眼里那温柔缠绵的情意,令他几乎要克制不住自己,他从不曾这般失控过,即使在战场上面临生死交关之际,他也能沉稳以对,可此时此刻,体内灼烧的欲火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给烧毁,他不想放开她,他想占有她,让她彻彻底底成为他的女人。

「姑娘,奴婢帮您送来茶……」一名婢女推开房门,看见紧紧相拥而吻的两人,顿时面红耳赤地慌忙退了出去。

两人被那婢女惊扰,赧然地匆匆分开。

兰雨腮颊嫣红欲滴,又羞又喜地看着他。

易平澜俊挺的面容也罕见地露出一抹窘色,他轻咳了声道:「我还有事要出去一趟,你好好休息。」

说完,他不敢再多留,匆匆离开,他担心晚走一步,会再也按捺不住下腹那蠢蠢欲动的欲火。

他离开后,兰雨捧着发烫的脸颊,眸底仿佛落满了无数的星子,闪闪发亮,她傻兮兮又甜滋滋地笑着。

啊,她觉得好幸福,好想大叫出声,想把心里那几乎要满溢而出的喜悦,向所有人分享。

第九章

飞马商队的总部设在朴城,但在京城也有一个分处,位于北门大街,前头伙计们忙着整理清点要运到南方贩售的货品,此时后方的一间雅室里,易平澜与伍言川和关勇山约在此相见。

「罗三他们第一次潜入蔡府时,发现书房一处暗柜内藏着数本帐册,怕取走后会惊动蔡尚书,故而先悄悄带走其中一本,拿回来后,我随即让老吴模仿上头的字迹,连夜抄录了一份,再让他们把老吴抄的那份放回去,接着取第二本出来,再让老吴同样抄一份放回去,其他的几本也都这么办。」

伍言川一边说着,一边将带来的那些帐册交给易平澜。

商队里有几个弟兄是探子出身,在战场上他们经常要冒着性命危险潜入守卫森严的敌营打探消息,如今潜入蔡尚书府,对他们而言不过是轻而易举的小事。

而老吴善于模仿字迹,其模仿得唯妙唯肖,几乎让人无法分辨,因此他便以偷天换日的手法,把那些帐册给偷换出来。

一旁的关勇山义愤填膺地骂道:「这不看不知道,姓蔡的贪官这些年来竟贪没了上百万两的银子,他卖了官位后,还年年收取那些官员进献的银子,如此巨贪,简直天理难容!头儿,这样的贪官,咱们一定要把他拉下马才成,否则都不知道祸害了多少百姓。」那些官员送上的那些贿赂,自然也全是从他们辖下的百姓身上榨出来的,都不知贪了多少民脂民膏。

「头儿让咱们拿这些证据,可是心里有什么盘算?」伍言川明白易平澜不会鲁莽行事,定是已有什么计划。

易平澜没有回答,反问他们,「你们在查这事时,可有看出这蔡尚书背后是否还有主使之人?」

关勇山挠挠脸,看向伍言川,他素来是一个粗人,对那些需要动脑的事没那耐心。

伍言川谨慎地朝他比了个数字,「头儿指的可是此人?」

易平澜颔首。

关勇山瞧瞧易平澜,再瞅瞅伍言川,急得挠头抓腮,「欸,你们这是在打什么哑谜,快告诉我那人是谁?」

「老关,你先别急,待会再告诉你。」伍言川安抚了他一句,看向易平澜,「蔡尚书背后倘若真是此人,这件事可不好办。」

易平澜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让兄弟们卷入这事,出声道:「你放心,这事用不着咱们去办,有了这些证据,自会有人去拉蔡允昌下马,这事你们便不要再管了,我会安排妥当,回去替我多谢弟兄们一声。」

伍言川明白他这是不想连累他们,也没再多问,笑道:「咱们都在战场上受过头儿的恩,头儿还成立了商队,收留咱们弟兄们,能替头儿做些事,弟兄们都是很乐意的。」

关勇山也道:「可不是,头儿,你可莫再跟咱们这般客气,咱们现下一年赚得的银子,可比以前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多了上百倍,还用不着冒着生命危险,兄弟们都不知多感激头儿呢。」弟兄里不乏从战场上退下来的伤兵残将,像伍言川就瘸了条腿,多有了商队这个栖身之处,否则只怕他们还在为将来的生计发愁呢。

三人再叙几句话,易平澜临走前想到一件事,交代伍言川,「对了,言川,劳你帮我准备些婚嫁的用品,过几日我要大婚。」这些卖官的证据到手后,也差不多该着手筹办他和兰雨的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