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玹听完,仔细察看这片槐树坡,这里有一棵数百年的老槐树,所以被称为槐树坡,除此之外,附近并无其他的遮蔽物,另一边就是适才他们过来的那座黑鸦山。
跟在他身边的拂春,见他时而低眸沉甩,时而来来回回察看,她闲着无事,随意在附近看着。
自那日她不小心瞧见他光裸的身子后,除了那时候他莫名其妙非要她负责,这几天来他彷佛完全忘了,没再提起过,反倒是她,常常会不自觉的胡思乱想,想着他是当真要娶她,抑或只是在作弄她?
越想心就越难以平静,至于向来好睡的她,这两日睡得不太安稳,就在她漫不经心的想着这些事时,耳边传来他的唤音——“拂春,日头太烈,你去那棵大槐树下歇会儿。”
拂春看向他,随意点了点头,策马走到那棵要三、四个大人才能合抱起来的大槐树下。
她翻身下马,站在树荫下,眼神不自觉追逐着他的身影,即使离得有些远,瞧不清他的面容,但他那张脸却清晰的浮现在眼前。
他轮廓深邃,浓眉似剑,双眼侠长,凝眸注视着人时,那眼神深沉得教人心悸,正这般想着,他孟然间回头朝她望过来,朝她勾了勾嘴角,让她的心猛地一颤。
拂春连忙移开眼,绕着大槐树走着,假装在察看着什么,一边拿着鞭子随意拨弄着树下的草丛。
留意到有群蚂蚁从草丛的缝隙爬了出来,她还来不及细看,一道低沉的嗓音在
她身侧响起——“喝点水吧。”永玹不知何时来到她身边,将一只水壶递给她。
她接过,饮了几口,抬手抹去嘴边的水渍,问道:“可有发现什么线索?”
“暂时没有。张大人说今年初又发生了官银被劫的事后,前任县令当即派了官差,带着县里所有的好手前去追捕,但对方宛如凭空消失一般,连个人影都没见到。”
“难道他们还会飞天遁地……”话未说完,瞅见他拿着条手绢亲眤的替她擦拭着颜上的薄汗,她微微一僵。“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