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圣旨都下了,皇上是不可能改变心意的,何况如今我嫁给谁都无所谓了,你别进宫去,万一皇上降罪下来,可有你受的。”拂春这般为自己,琬玉真的很感动,可她此时已不在意嫁的是何人了。

听到她这满不在乎的语气,拂春面露担优,“琬玉你……一直忘不了他,对不对?”

琬玉垂下眼眸,没有回答。

拂春心疼的反握住她的手,让她骂人,她能滔滔不绝,但她不善于安慰人,况且那件事说再多也无用,都无法令死者复话。

琬玉曾与一人互相钟情,可那人只是个七品的武将,这样的家世配不上琬玉的身分,对方让她等他三年,想利用这三年时间立下军功,可他满怀的雄心壮志在一年后化为一坯黄土,永远长眠在西北的战场,再也无法兑现他对琬玉所许下的承诺。

他的尸首被送回京里的那一天,琬玉病倒了,她的心约莫在那天也跟着他一块儿死去了。

想了想,拂春说道:“我听说那端瑞郡王好男色,你若是嫁给他……”

她话未说完,就见琬玉抬起眼,淡淡的笑了笑。

“那不正好,往后我与他各过各的日子,互不干涉。你就甭担心我的事了,我的事我自个儿心里有数。”说到这儿,她微微一顿,神色幽幽地续道:“若是……当年我能有你一半的勇敢,向我阿玛争取和他的婚事,他就不会为了建功拚命在战场上杀敌,最后运命都丢了。”

闻言,拂春的鼻子微微发酸,她明白自那人死去后,琬玉满腔的情思无所寄托,活得了无生趣,但又不想令亲人们为她担忧,而勉强打起精神来,她没尝过情伤,不知那种苦,只能劝道:“琬玉,这事不能怪你,你已为他向你阿玛挣来了三年的时间,是他……没那个命。”

琬玉轻揺螓首,眸中流露出一抹哀色,“是我没有福气与他做夫妻,所以嫁给谁都不重要了。”因为她想嫁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琬玉,你别这样,你还有我,还有你阿玛、额娘和大哥他们!”拂春上前,心疼地将琬玉一把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