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为什么?”她问的是为何永玹的铺子想租给拂春,她没听说他们两人有什么交情。

但平康会错了意,说道:“你也知道当年因为拂春弟弟的事,拂春这些年来一直不待见吉胜他们,连见了永玹也没给好脸色,永玹担心让她知道那铺子是他的,她会不肯租。”

“大哥,永玹为何要这么帮拂春?”她不解的问。

“约莫是永玹听我说起拂春家里要养着她伯娘一大家子的事,花销多,仅靠着她阿玛的俸禄常入不敷出,这才想开间铺子挣银子,一时好心才租给她吧。”

琬玉却不这么认为,永玹为人看似随和沉稳,却也不是如此热心之人,尤其这些年来拂春见了他都没好脸色,他却如此主动相帮,让她不免心生疑惑。

不过她既然答应了兄长,自是没将这其中的因由告诉拂春,当她正想和拂春聊聊其他的话儿时,猛地一阵气血翻涌,她连忙拿起帕子掩唇咳了几声,待她咳完,丫鬟赶紧递了杯茶给她顺顺气。

拂春关心的问道:“可是又犯病了?我瞧你脸色比我上回见你时又苍白了几分,你这阵子莫非都没好好休息,又在胡思乱想了?”

自打两年前那件憾事后,琬玉悲戚过度,生了场病,这一病,缠缠绵绵的拖了大半年才稍微恢复,整个人也瘦了一大圈。

琬玉轻摇螓首,“没什么事,只是这几日夜里睡不太好。”她不想多提自个儿的事,岔开话题问道:“你近日可有见到永玹和吉胜他们?”

“没有,你怎么突然问起他们来?”

“我是想当年那件事都过了这么久,常临如今也没事了,你总该原谅他们了吧。”

拂春摆着手,脆声笑道:“哎,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哪值得我惦记这么久。”她打了吉胜几顿之后,气早就消了。“还说你不记恨,上个月是谁见了吉胜还对他怒目相向的,把他吓得见了你就跑。”

拂春不由得失笑道:“不记恨是不记恨,可我早已习惯见着他们就拧眉瞋目,一时之间改不过来嘛。”这脸色摆久了,突然要她对着他们和颜悦色,笑颜以对,别说她自个儿不习惯,怕他们见了也会吓到吧。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一直记恨着以前那件事呢。”琬玉摇头轻笑,想必不只她,就连吉胜他们都这般认为吧,所以永玹才会让她瞒着拂春那铺子的事。

“说起吉胜,我听说他前阵子又纳了个妾,那妾好妒又泼辣,闹得他府里很不安宁,可有这回事?”拂春好奇的问。

“是有这回事。”琬玉点点头道。

她先前曾见过吉胜那小妾一面,想起那小妾,她瞅着拂春多看了两眼,发现那小妾的眉眼竟然有三分肖似拂春,加上那泼辣的性子,她心中不可思议的掠过一个念头,难不成吉胜竟对拂春……

见她定定地瞅着自己,拂春抬手摸了摸脸颊,不明所以的问道:“琬玉,你做什么这样看着我?”

“我方才想到,你好似与吉胜那小妾长得有几分相像。”

拂春一脸纳闷,“吉胜不是怕我吗,怎么纳了一个与我长得像的人为妾,他也不怕见了不舒服?”

“说不得是……”当年被她打着打着打出感情来了,但这臆测她可没敢告诉拂春。

“说不得是什么?”

“说不得是恰巧罢了。”

吉胜是郑亲王的孙子,两年前被册封为贝子,五年前已娶了福晋,后来又纳了两个侧福晋,侍妾也纳了好几个,按理应当不会对拂春萌生什么念头,兴许是她多心了,也说不得是吉胜恼怒拂春,却又打不过她,见到长相与性情与她有几分相似的姑娘便娶进府里,想将这些年来在拂春那里受的气全都发泄在她身上。

但下一瞬,琬玉想起先前曾听大哥提过,吉胜十分纵容、宠爱那小妾,看来似乎并不是她所想的那样。

不过这种事儿除非问吉胜本人,要不然是得不到答案的,琬玉也懒得再多想,对拂春提起了另一件事,“对了,我三个月后要嫁给端瑞郡王。”

这话她说得轻描淡写,彷佛不是在说自个儿的事。

拂春满脸惊愕,“你说什么,你要嫁给端瑞郡王?!不成,那端瑞郡王不是什么好人,你不能嫁给他!是不是你阿玛让你嫁的,我去找你阿玛……”她说着站起身,就要去找英武郡王。

琬玉急忙拽住她的手,拉着她坐回椅子上,“这事求我阿玛也没用,这是皇上的意思,赐婚圣旨昨儿个已下了。”“那我进宫替你去求皇上。”她与琬玉情同姊妹,她无法眼睁睁看着这桩婚事误了琬玉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