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好妆,她问着英儿,“常临可起身了?”

十七岁的她生得亭亭玉立,面容娇艳,肤若凝脂,一双凤眼又柔又媚,樱唇饱满红润,是个活脱脱的美人儿,然而熟知她性子的人都知道,平时她能同任何人称兄道弟,一旦惹到她,那泼辣的剽悍模样可没几个人能吃得消。

“起了,吃了早膳后,少爷就在他房里作画。”英儿回道。

拂春点点头,去向额娘请安前,她先去隔壁的院子看看弟弟。

来到弟弟住的小院,她轻声走进屋里,抬手示意房里服侍的下人不用行礼,她悄悄开了门,站在门边,看着伏首在桌案后方作画的弟弟。

常临今年已经十五了,模样清秀,身量也抽高不少,但身板仍旧瘦削,单薄的身子穿着一袭蓝色的长袍,那束着同色腰带的腰身比她还纤瘦。

他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桌案上的画作,一笔一画的勾勒着他想像中的世界。

那个世界除了他自个儿,没有任何人能进去。

他有时画山、有时画水、有时画树、有时画花、有时画一些从没看过的怪物。

自那年从琬玉那儿回来后,常临高烧了好几天,额头也因此留下一道伤疤。

有近两年的时间,他不肯让任何人近身,只要有人靠近他,他就会尖叫颤抖个不停,连她这个姊姊也是。

见到弟弟这般,她更气恼那几个欺负他的人,恨不得再去把他们痛揍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