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茵正坐在桌前看书,从手里的书册抬起头来,瞥了他一眼,没有隐瞒的回道:“我是打算动用家法,但还未执行。”

闻言,他不悦的道:“她是我妹妹,她犯了什么错,你竟想对她动用家法?”

她将今日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他,接着说道:“她不仅将手绢甩到我脸上羞辱我,还口口声声直呼兄嫂为贱女人,对我如此不敬,尊卑不分,依府里头的规矩,应责打三十个板子。”

“明芳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来?”他是知道妹妹有些骄纵,却不相信她会如此羞辱随茵,随茵再怎么说都是她的嫂子。

随茵未与他争辩,只道:“你若怀疑我所言不实,冤枉了她,当时府里尚有不少人看见,你大可召他们前来查问。”

恒毅见她这般笃定,看来这事儿多半是真的,但他纵着明芳习惯了,也不打算因此责罚她,便劝道:“就算她真这么做了,但她年纪还小,你这个做嫂子的何必同她计较?”

她提醒道:“她与我同年,今年都已十七了,她若还年幼,那么你岂不是娶了个童妻回来。”

被她这么一反驳,恒毅脸色先是一沉,接着想起他比明芳年长六岁,在他心里妹妹一直很年幼,经她一提,他才赫然惊觉,原来他一直护着的妹妹已经长大了。

略一沉吟,他缓下了语气,“这次就当她不懂事,你原谅她这一回,我会好好说说她。”

“好,这次我原谅她,但只此一次,下次她若再犯,我便直接依家规处置。”

说完这事,随茵再提另一件事,“还有,她分例用度超支的事,倘若你打算无节制的任由她花用府里的银子,我没有意见,但你须得亲自告诉帐房,日后额娘问起,我也好对额娘有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