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盛集团的董事长许清倬便下令身为集团副总经理的侄儿许世杰,无论如何一定要盯牢风小凉。

不过尽管元盛已经尽量的提防对手公司的挖角,还是无法设下滴水不漏的防护网,毕竟他们无法限制风小凉的行动自由,也无法阻止她接收外界的讯息。

令他们庆幸的,是至少风小凉目前还挺稳定的,没有异动的迹象,这得拜她的个性所赐--她不喜欢适应新的环境。

说起来元盛为了留下这只金鸡母,其实做了不少的让步。

譬如说,这几年来元盛获利甚丰,于是买了块地,盖了栋三十层楼高的新大楼,本来企业总部要整个搬迁过去,可风小凉不想离开目前的工作场所,只因为那样一来会让她下班回家的时间往后延长三十分钟。

不少高层再三劝她,甚至打算将新大楼的其中一间拨出来当她的私人住所,供她和家人居住,这样一来就不会耽误到她上下班的时间,可她不为所动,凉凉的说那不然她辞职好了。

这句话可吓坏了一堆高层,为了她连忙修改部份营运总部的搬迁计画,为了让她可以继续在原来的地方上班,整个分析部门和一些高阶主管都跟着她留下来,无法迁到豪华的新大楼上班。

这也就算了,每逢开会时,在新大楼上班的人,还得劳师动众的配合风小凉回到这里来开会。

因为她不喜欢坐车,元盛曾指派一部车,附上一个司机,要当她专属的座车,她直接一口便回绝了。

她上下班都是靠两条腿用走的,从家里到公司约莫二十分钟。

即使下大雨的天气,她也拒绝过许世杰好意的接送,坚持自己撑着伞步行。

还有,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常常把人气得跳脚、变脸,因此公司内部有不少怨言传出,但她是元盛的金鸡母,谁也不敢公然的议论什么,连元盛的大老板许清倬见到她,都堆了满脸的笑容,不敢稍有怠慢,还有谁敢批评什么?

要怨只能怨自己没有风小凉的本事。

众人皆心知肚明,即便公司走了一百个人,也抵不上失去一个风小凉造成的损害大。

说她龟毛也可以,事实上她的毛病的确也不少,她不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可人家是个天后级的王牌分析师,即便有再多的缺点,也都会变成她个人的人格特质,没人敢嫌弃什么的啦。

除了她老爸和老姊,以及近来在她身上频频吃瘪的人--猎豹人力资源中介公司的几名优秀的人力中介师。

「我发誓我这辈子再也不要见到她,那个女人是刻薄鬼,她绝对会下十八层拔舌地狱。」猎豹偌大的会议室响起了一串愤怒的咆哮。

「就是说啊,我长这么大没见过那样尖酸刻薄的女人,我看她迟早有一天会被人拿刀砍死。」有人颇有同感的附和。

又有人用充满恨意的音调说:「再看到她,我恐怕自己会忍不住失控的掐死她。」

还有人则忧郁沮丧、阴沉的开口,「她居然叫我去死!我只不过是跟她说,如果无法挖角她到丰锐去,我会很失望难过,她居然就说,要是我活在这个世界这么没有意义,干脆去死好了,死前最好先联络好医院,捐出可以用的器官给那些需要用的人,呜呜呜……」

说话的男人彷佛被勾动了什么伤心事掩面说着,愈说愈伤心,最后索性放声大哭起来。「我做人真的太失败,居然有人对我讲出这么恶毒的话,呜呜呜……」

几名同事过去安抚着嚎啕大哭的男人。

见状,坐在一旁的安鑫喃喃道:「看来,这个风小凉真的是个很厉害的女人,连个大男人都可以隔空弄哭,真不简单,莫非她会使什么妖术?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说不定应该去找她拜师学艺才对,这样一来,我就不用为杨梵这个混蛋做得累到像狗一样,让他逍遥快活去了。」

他说得一副认真的模样,虽是自言自语,嗓音却大得足够教会议室内所有人听见。

艾达听了咬牙切齿的说:「拜托,安鑫,我们很严肃的在跟你说正事,你可不可以认真一点?」

他无辜的摊摊手。「我有很认真的在听呀,不然我怎么知道原来风小凉是这么了不起的女人。」

艾达那张斯文的脸孔因为太过气愤而略显狰狞。

「我们可不是叫你在那边佩服那个该死的女人!我们说了这么多,就算你没亲自见识过她的可怕,从我们的话里好歹也明白她有多恶质了吧,我个人强烈建议公司推掉这个case,免得影响公司里上下的士气。」

逡望着会议室众人一张张义愤填膺的脸孔,安鑫思忖了片刻,点了点头说:「好吧,这件案子我会再斟酌,这阵子辛苦你们了,为了犒赏你们的辛劳,我决定放你们有薪假两天,你们想要什么时候休假自己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