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腹还有不少人都没能来得及逃出来,若是他们被风远抓住,说不得有人会供出咱们的事。」狼狈的来到一处陈旧的宅子里,钟君秀看着眼前的男子,明艳的脸上透着恚怒。

这几年,她倾注不少心血,栽培出一批花娘,替她收集情报,如今老巢被风远掀了,势必无法再回去,那些她费心栽培的花娘也来不及带走,心血全都打了水漂,教她恨透了风远。

男人安抚道:「风远去得突然,我来不及提前向你通风报信,只能赶紧派亲信把你和几个心腹先接出来,至于其他的人,知道的不多,用不着太担忧。」

其他几个她来不及带走的心腹,他已命人暗中灭了口,剩下的那些都是无足轻重之人,只知晓她的事,并不知他的事。

「如今掬红楼被查抄了,眼下咱们该怎么办?」仓皇出逃,她仍有些余悸犹存。

「没了掬红楼,难道咱们不能再另外弄一个吗?」青楼是搜集秘密与情报的好地方,他没打算就这么放弃。

「再弄一个?」

「没错,依样画葫芦,咱们再找个青楼暗地里买下,你再栽培那些花娘,替咱们打探消息。」

钟君秀有些顾虑,「我现下的身分已曝露,万一让人认出来……」

男人两手握着她的肩,一脸深情的表示,「这事用不着你亲自出面,你可以让身边的侍婢和嬷嬷来办,她们都对你忠心耿耿,事情交给她们,我也能放心。」

她有些惊惶的心被他安抚了下来,绝艳的脸庞再次流露出自信的表情,「你放心,我会把这事办妥,风远绝对想不到,没了掬红楼,咱们会再另起炉灶。君子报仇三年不晚,早晚有一天,我会把风远给杀了。」虽然这次她损失一些手下,但她手上还掌握了一批人手,不至于满盘皆输。

当年父皇昏庸无道,致使朝堂乌烟瘴气,百姓怨声载道,各地烽烟四起,她那时已有所警觉,开始暗地里募集一批人手,以防万一,因此才能在风远攻破安阳城时先一步遁逃,藏身在她暗中置办的掬红楼里,至于那些人手都被她放在外头,替她办事,此时掬红楼被封,这些人手并未遭到波及。

「杀风远事小,咱们筹谋的才是大事,这回全怪方胜那老匹夫坏了咱们的好事,要不是他擅自对风远下毒,也不会连累你曝露了身分,让我先前安排好的计划不得不暂时取消。」男人将事情之所以败露全怪罪到方胜头上。

提起方胜,钟君秀也满脸恼恨,「我早让人警告过他,先别对风远下手,但那老头竟敢对我阳奉阴违,背着我擅自行动,他自个儿找死不打紧,还拖我下水,要不是他自缢死了,我头一个先杀了他!」

「事已至此,再怨他也无用,接下来咱们得先按兵不动,必须重新布署。」

钟君秀神色阴狠道:「想要成就咱们的大事,得先除掉风远,不能再让他留着。金朝郡很倚重风远,把安阳城的防务和京畿大营都交给他掌管,他若死了,金朝郡一时之间未必能找到像风远那般让他可以完全信任的人来镇守安阳城,届时安阳城的防务定会松懈下来,也许咱们就能有机可趁。」

男人提醒她,「以他的身手,要除掉他不容易,你先前派去的那六名死士,没撑多久便全都死在他手上,他这第一勇将之称,并非浪得虚名。」

「哼,六个死士杀不死他,我就找来六十个、六百个,蟮多咬死象,我就不信耗不死他。」她发狠道。

大婚在即,风远一边搜查钟君秀一伙人的下落,一边准备婚事,在他满面春风等着成亲时,这日,有另一人满脸喜色的跑来禀告他——

「大将军,待您大婚后,我也要成亲了。」

「你要成亲了,新娘子是哪家的姑娘?」听见叶满山继他之后也要成婚,风远也替他高兴。

跟着叶满山一块过来的武步刚,赶在他出声前抢先道:「大将军,您劝劝这小子,他竟然要娶个花娘为妻,他要真喜欢那花娘,纳她为妾就是了,真娶她为妻,这以后岂不是要被人给笑话了。」

「我就要娶她为妻,怎么样?我的事用不着你管,闪一边去。」叶满山没好气的推开挡在他前头的武步刚。

见他不肯听劝,还这般凶他,武步刚也恼火了,「兄弟一场,我这可是好心劝你,不想让你被别人给瞧不起!」

叶满山驳道:「娶花娘犯法吗,我又没偷没抢,谁敢瞧不起我?」

见武步刚还要再说,风远连忙拦住他,出声询问是怎么回事。

叶满山简单的把两人的事给说了,「我和玉枝相好了两年,觉得她人不错,性子柔柔顺顺,挺合我意,她因家贫不幸沦落风尘,原是掏红楼里的花娘,前些日子掬红楼被大将军给封了,所有的花娘都被遣走,她一时无处可去,遂来找我,我收留了她几日,觉得和她过日子也不错,就想着要给她一个名分。」